沿着自己来时的脚步,折回了承乾宫。或许这便是雪地的好处,不会叫人迷失了来时路。
飞翠身子一僵,脸色煞白:“奴婢知道了。”
皇上微微颔首,拍着襁褓,低声呢喃:“这也该是你母后的希望吧……”
在将近六年的时间里,这深宫中只有德妃所生的大皇子,可以称得上是积聚了所有人的期盼和希冀。随着周衍的出世,以及这个ฐ名字的来历,在深宫这种短暂的平静,势必将被打破。
苏离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想来那就是新า来的乳娘了。
苏离浑身一颤。
这三年,总算是太太平平。
秦姑姑一颗心怦怦直跳,沉默了良久,仍旧猜不透太后话里的意思。
“素华啊——”太后轻声唤。
“奴婢在。”秦姑姑忙弓着身子待命。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回太后,有二十四年了。”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后眉头一紧ู,“当年我还是太子妃的时候,你便跟着我,娘为我准备了四个陪嫁丫ฑ鬟,如今还陪在我身边的,独独只有你一个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秦姑姑忙半蹲下身子亲自替她揉捏小腿,“其余三个姐妹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只有我愚钝,承蒙您不嫌弃……”
“呵——”太后嘴角噙了一抹笑,伸出手去,抚平身前衣襟,慢条斯理的从袖中掏出一串佛珠,“哀家只是在想,如今的苏二小姐,似乎有几分哀家当年的风范。”秦姑姑的手僵了僵,脸色微变,不禁仰面看她,“太后娘娘——”
太后却压了压手掌,示ิ意她不必说下去,“该如何的,还是要如何,你不必多言了。”秦姑姑垂着头,眼中犹残留着丝丝不敢置信。但追随太后多年,对于她的话,一向是深信不疑。一念及此,背脊ิ骨生寒。
“去了福太妃那ว边么?”苏离含着一块麦芽糖,眼皮也没抬一下,“我知道了。”靠在他胸前的周衍睁着一双大大的凤眼,直愣愣的盯着苏离手中的九州地理志,也许是不大舒适了,扭捏着身子,蹭了蹭。
冬日里唯恐他受寒,穿了不少衣裳,他左右摇晃几下,活脱脱就是个不倒翁。
苏离替他摆正了身子,夹起书页翻了一页,漫不经心的问:“经常去福太妃那里?”“听说是如此。”倚红手里捏着针线,将听来的小道消息悉数说与她听:“听说皇上十岁之ใ前都是由福太妃养着的,二人之ใ前感情甚笃。如今福太妃身子不爽利,卧病在床,皇上每隔几日,总要去探望一番๘。”
“这样啊——”眼角余光瞟见方แ氏坐在绣墩上,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