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花了一个上午,才堪堪从女儿口中问出她害怕的原因。
是谁这么不安好心,一定要来伤害她可怜的女儿?!
留แ下一句很是敷衍的“你先去写罢。”
深思熟虑了半晌,何庚还是决定遵从本心,先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句话。
“昨日朕赶到时,你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李佑时蹲在你旁边,脚๐边放着一把刀,嘴里呜呜地叫着,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握紧了拳头,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你给我闭嘴!”
太子睁着猩红的眼睛,直视着李佑鸿,嘴唇抖动着,“我说错了吗?我要去杀了皇帝,有甚么不对?!他杀了我全家,还让我叫了他父皇那么多年!我恨不能把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两人正说话间,原本站在门外的元士却突然跑了进来,匆匆行礼,便伏在李佑鸿耳边说了一句话。
李佑鸿急促地呼吸了两ä下,“是谁?”
事实上,昨夜不是他第一次遇到想冲进正殿、和慎王同归于尽的阿灵了。
元士:“哎呀甚么เ‘厮混’不‘厮混’的,多难听。”
她不死,他败露,死的人会更多。
慎王其实启蒙很晚,如今不过刚刚加冠,若他不曾了解过那些灰暗的、痛苦而血腥的恩怨,该是和现在的太子一个性子,张扬而任性,仍是个心智不成熟ງ的孩子。
他这一番动作,与犯了疯病也没有甚么区别。
他紧紧抓着皇后的手,脸上流满泪水,“她是本王的亲娘,如今本王连碰她一下都不行了?”
她张了张嘴,道:“热水汤婆子”
她话还没说完,跪在床榻边的丫ฑ鬟便是一个ฐ点头,飞似的往外跑去。
何挽眯了眯眼,仔细辨认了下,认出这好像火漆是南蛮王室专用的。
完颜使诈!
何挽转身后,背着月光,眼前只剩ທ下一片漆黑。
月光从修长的颈่处,温柔地向下抚摸,好似为ฦ他披上了一层纯白的纱。
何挽眼神飘忽,张了张嘴,轻轻的叫了一声,像是用羽毛挠痒痒似的。
让她学撒娇็,又不是这个时候用的。
李佑鸿快步走到เ何挽身前,俯身一揽,便把她抱了起来。
何挽手撑在床榻上,与近在咫尺的慎王对视。
肆拾伍
何挽坐在李佑鸿身边,手被他紧紧握着,缓缓地眨着眼睛,并不抬头。
何挽咬牙,脸又不争气地烫了起来。
“如此说来,我更应该给王妃束发了。”
秦桓咬牙,狠狠地坚持住,他现在是有身份有地位之ใ人,不能再跌落回原来的处境之ใ中。
却在下一秒,彻底粉碎。
“故而就算你有别ี的能耐更大的主子,也没有必要瞒着本王。”
他笑得有些难看,生硬地跳过李佑鸿话中ณ的陷阱,“太元帝ຓ的身子太差了,若等到王爷祈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