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这大抵都是那道身影的血。
而那道身影又是谁，从何而来，为何会受此重伤？
周遭的一切不再迅速发生改变，崩塌的山石与张牙舞爪的树枝，也都静止了下来。
见他们的目光凝滞在了这片云雾之上，商折霜手上的东西使尽了所有力气，趁她晃神的片刻，竟从她手中挣了出来。
他的言语仍旧是谦恭的，甚至于过于客套，但商折霜却觉得与之前情境截然不同了。就好似堵在他们之间沉积已久的淤泥被扫尽了，瞥见了一隅可以立足的洁净之处。
商折霜的眉眼虽是明媚的，但还是肉眼可见的晕着一层，泛着醉意的迷蒙。
商折霜沉了沉眼眸，算是默认。
她这一生，已๐然短暂，能陨落于火光之中ณ，算是幸事。
商折霜支着头，坐在桌案前打着盹。
其实这几日她都睡得不错，只是一到เ秋日便甚是困乏，加之ใ此刻正下着濛濛细雨，空气湿冷，只要窝在暖和的屋内，便容易让人升起倦意。
这回商折霜总算看出了，府中人似乎误会了她与司镜的关系，不过，若司镜不解释，她也没必要掺这么一脚๐，否则ท不仅尴尬，又好似在欲盖弥彰。
“那在下怕是要让商姑娘失望了。”司镜听闻此言，唇角一弯，看起来竟像是心情好了许多。
直到เ进了司府，商折霜才明白过来，何谓别有洞天。
这么大一个ฐ司府，竟是没住几人，他们的脚步声回响在漫长的庑廊之上，空灵而悠长。
她这一生所持的执念到底是什么呢？
可现在的她，又与那些草芥她性命，将欺辱她视作儿戏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可她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生怕惊动了司镜或是女鬼，给自己้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她放弃了挣扎，只有如炬的目光依旧凝在商折霜的面上，甚是怨毒。
不就是演戏么？
本是被司镜缓和了的气氛，在商折霜说完这番话后，又变得有些怪异。
商折霜这才注意到，阿杜的名字虽是如山野莽夫一般，但却生了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着一袭青灰长衫，与这萧条的院子莫名相搭。
商折霜见他不愿点破，也没有追问，只道了一句：“多谢阁下提醒。”
她一边骂，一边以目光在室内梭巡，不到เ片刻，一抹红便径直闯入了她的视线。
想着司镜之ใ前将她拒之ใ门外的种种，林月柔气得发疯，指着商折霜就开始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萧临春怔了怔，看着眼前这个老是嫌弃她的姑娘，突然觉得上天似乎也待她不薄。至少在她快化为恶鬼的时候，有个人拉了她一把，让她寄托了那ว些许久没有发泄出来的情感。
“虽然他人品或许不大好，但若你一心中意于他，我也不便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