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飘飘的年代,我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安然心里忽然想起这句歌词。
一声脆响从右边传来,安然不用转头也知道,这是班长水蓝的声音。他也依然不敢转头,就像二十年前一样。水蓝是他暗恋的对象,从初中ณ一直到他被社会磨去了所有的尖锐,长达十多年的时间里,一道美丽的风景时常出现在他的梦中ณ。
“法克!谁喊老子,我靠。”他还来不及睁开眼睛,张嘴就开始大骂。我的梦中ณ情人,只能在梦中亵渎的女神,就被这不知道谁的一声响给弄没了。
我不是在家里睡觉么,怎么เ会有这么เ多人,他们是怎么进我的房间里来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木质的玻璃窗照进小小的房间,安然睁开眼做出了第一个决定,赚钱,低调的赚钱。当一个人还没有理想的时候,那就去努力赚钱。
早餐很从前的每一个日子一样,很简单稀饭油条。不过今天的早餐,让卫兰和安树感觉异乎寻常。正当夫妻两商量着现在物价疯长,需要囤积点吃穿日用品回家的时候。一直安安静静喝着稀饭的儿子忽然开口了:“不用去,不会再涨了,很快会掉价的。”
安然不是在无的放矢,一个ฐ重生回来的人,要是连这段历史都不知道的话,也实在说不过去了。八十年代中期,取消了大部分日用品的计划供应后,由于前期的供不应求,导致了物价飞涨。
后来,各种关于涨价的真真假假的传言在民间快速传播,习惯了计划经济思维的老百姓往往倾其所有,大量购进传说中要涨价的商品,这种行为一时间成为潮流。不料é在市场的刺激下,工厂迅速加大了产量,结果是许多商品的价格不升反降,老百姓大呼上当。
小小的厨房里夫妻的议论声嘎然而止,两个成年人注视着自己的孩子面面相觑。
“听咱们儿子的,看看再说吧。”安树放下碗对妻子说着。他倒不是觉得儿子说的是真理,只因为这么小的孩子忽然冒出大人的话,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卫兰和他差不多,已๐经忘记了刚ธ才和丈夫讨论的东西,双手托着孩子的脸上下瞧瞧:“儿子,你怎么知道不会再涨了啊?”
安然撇撇嘴,轻轻挣脱了母亲的束缚,拿起小小的书包站在门口。
“我不知道,就是觉得不可能天天涨价,我去上学了。”
脚步声逐渐远去,只留下两ä个ฐ发呆的年轻父母。安然的解释很苍白,没有一点逻辑。可他也无法做出更好的解释,难道要他给父母讲一通大道理?要是那ว样的话,恐怕话还没说完就被送进医院了。
江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