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在脸上多费心思，雪花膏没有抹匀，也懒得再管。忽然转身面对了顾雄飞，他直直的走了过去，然后在顾雄飞膝前蹲了下来。自作主张的伸手掀开对方的披风，他在一种暖融融的晕沉中自己想：“肯定还有。”
叶雪山摇摇头，继续去掏他的裤兜，结果是真的“没了”，他只掏出一把钞票。一歪身坐下来，他面无表情的咀嚼奶糖，有些失望沮丧。对他来讲，人生乐趣一是鸦片二是吃，自从轮船不能靠岸开始，因为补给不足，他的人生乐趣就被劈去了一半。这种空虚，是鸦片烟也不能弥补的。
林子森中午过来了，在床上找到了叶雪山。叶雪山刚刚睡醒了一觉，这时躺在被窝里问他：“子森，我要是染了脏病，你怎么เ办？”
叶雪山知道六零六是专治梅毒的特效药。颇为释然的松了双手，他对林子森说道：“我真没事，你别多心。”
顾ุ雄飞说道：“该！打的还轻！”
叶雪山低下了头，把额头抵上了顾雄飞的胸膛。真得一刀两ä断了，明天早ຉ上必须走，他如是想。
顾雄飞并不是来找叶雪山的，他没想到叶雪山会在这里。
顾雄飞饶有耐性的，把吴碧城等了出来。
这一切都像是个ฐ恶劣的春梦，但是叶雪山很平静。他的神经已经彻底麻木，如果林子森现在杀了他，他也依然不会动容。插入的感觉并不鲜ຒ明，是真正的不痛不痒。林子森垂头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直勾勾的回望过去，心里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不喜不怒，是一具软绵绵的行尸走肉。
他没有立即睁开眼睛，先是感觉热，热了一会儿又感觉疼——周身上下，到เ处都疼；不过疼的有分寸，是皮肉伤的微疼。
林子森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看好了两ä辆，一辆福特，一辆雪佛兰，少爷的意思呢？”
林子森答应一声，随即又道：“少爷，还有件事，雪佛兰那车是蓝的，蓝的行吗？”
林子森找准穴位，为他按摩头部ຖ。昏沉着睡了一天，他睡的头脑แ一片混沌，一阵一阵的只想发呆。
叶雪山懒怠睁眼，心想没糖烟也行，便扬起一只手去掏他的裤兜，正是一掏一个准。睁开一只眼睛瞄过去，他见香烟算是好牌子，便放心的抽了一支叼在嘴上。林子森接过火柴，为他点了火，又欠身把玻璃烟灰缸摆到茶几边沿。
贺占江坐回原位：“放心吧，你从来不求人，这回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我还能不当回事？”
叶雪山扭头望着窗外风景，头脑一片空白，唯有受辱的感觉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他。原来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原来在外人面前，他甚至连和顾雄飞同桌吃饭的资格都不具备。而他还傻乎乎的给人倒茶，还认认真真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