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平忽然叹了口气,道:“假如只不过是做跟班,跟着他到城里去走一趟,倒也没什么关系,但我看这件事绝不会如此简单。”
燕七冷笑道:“我追去干什么?我又不想做活剥ຓ皮的跟班。”
郭大路看看林太平。
王动在喝酒,酒杯挡住了他的眼睛。
燕七道:“而且是把快刀。”
郭大路了半天怔,拾起根断ษ绳子看了看道:“这是被刀割断的。”
郭大路站在门口,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喃喃道:“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แ?”
但床上也换了崭新า的被褥,被上还放着花朵。
现在酒已喝完,珠宝也已分成四份。
酒已喝下他肚子,钱已装ณ进他口袋的时候,无论从任何东西上,他都能立刻联想到女人。
郭大路道:“这倒不是他做主人的小气,而是我们嫌脏。”
工ื动道:“床是我一个人睡的。”
他的脸就好像只有皮包着骨头,既没有表情,也没有肉。
夹棍终于回来了,郭大路这才看清他的脸。
富贵山庄院子里的雪也和别的地方一样白,而且也有几株梅花。但一个ฐ人的身上穿的若还是春天的薄衣服,肚子里装的若还是昨天吃的阳春面,他惟一还有心情欣赏的东西就是可以从嘴里吞下去、塞饱肚子的,绝不会是白雪梅花。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他第一次做的事,是镖师。
他也不懒,非但不懒。而且时时刻刻๑都找事做,做过的事还真不少。像他这种人,怎么会穷呢?
窗子立刻๑开了,活剥皮探出了头显得很吃惊的样子,等看到他们时更吃惊,道:“你们想干什么?”
郭大路笑道:“没什么,只不过想搭你的便车到城里去。”
活剥ຓ皮立刻摇头;道:“不行,我这辆车说好了不搭人的。”
郭大路笑嘻嘻道:“不行也得行,我们既然已上了车,你难道还能ม把我们推下去?”
燕七也笑道:“反正你本来就想请我们陪你去走一趟的。”
活剥ຓ皮道:“我找的不是你们……”
他好像忽然觉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闭上了嘴。
燕七道:“不是我们?你难道改变了主意?”
活剥皮脸色已有点白,忽又笑道:“你们要搭车也行,只不过要出车钱。车钱一共是三钱银子,刚好一人出一钱。”
他左手一拿到银子,右手立刻开了车门。
活剥皮这样的人也有种好处,你只要有钱给他,他总能让你觉得每分钱都花得不冤枉。
他甚至将比较好的两个位子让了出来。
郭大路既已上了车,就开始打另外的主意了。
活剥ຓ皮手里还是紧紧搂着那ว包袱。
郭大路忽然道:“燕七,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燕七道:“好,赌什么?”
郭大路道:“我赌他这包袱里面有个老鼠,你信不信?”
燕七道:“不信。”
郭大路道:“好,我跟你赌十两银子。”
活剥皮忽又笑了,道:“你们不必赌了,我知道你们只不过想看看我这包袱,是不是?”
郭大路道:“好像是有点这意思。”
活剥皮道:“要看也行,看一看十两银子。”
郭大路倒真想不到他答应得这么容易,他本来以为这包袱里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活剥皮左手一拿到เ银子,右手立刻就解开了包袱。
包袱里只不过是几件旧衣服。
郭大路看看燕七,燕七看看郭大路,两ä个人只有苦笑。
活剥皮笑道:“你们现在已๐觉得这十两银子花得太冤了吧?只可惜现在已๐收不回去了。”
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正想将包袱绑上。
燕七忽然道:“这包袱里有件衣服好像是林太平的,是不是?”
活剥皮干咳了两声,道:“好像是吧,他反正已当给了我。”
燕七道:“当票还没有过期,他随时都可以去赎回来,你怎么能带走?”
活剥ຓ皮渐渐已有点笑不出了,道:“他要赎的时候,我自然有衣服给他。”
郭大路道:“这件衣服他当了多少银子?”
活剥皮道:“一两ä五钱。”
郭大路道:“好,我现在就替他赎出来。”
活剥皮道:“不行。”
郭大路道:“有钱也不行?”
活剥皮道:“有钱还得有当票,这是开当铺的规矩,你有没有带当票来?”
郭大路又看看燕七,两ä人都不说话了,但心里却更奇怪。
活剥皮将林太平的衣服带到城里去干什么?
这件衣服质料é虽不错,却已很旧了,他为什么要紧紧的抱着,就好像将它当宝贝似的。
马车一进城,活剥皮就道:“地头已到了,你们下车吧。”
燕七道:“你不要我们陪你逛逛吗?”
活剥皮道:“现在已๐用不着了,亲生子不如手边钱,能省一个总是省一个的好。”
燕七道:“我们假如肯免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