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事务所很忙,你别太累了。
匆忙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12个ฐ未接来电,除了一个是罗跃海的,其余全是苏挽云的。凌晨1点过的时候,她还给自己过一条短信。
“谢谢,不需要。”萧慕天抓紧了扶手,很用力地向前。
这个地点,是他考察了好久才定下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老板与众不同在地上铺的那层厚绒地毯。
“可是,这礼物太贵重了,我……”
“当然,挽云,”眼前的高诚虽然躺在病床上,仍掩不住天生的英气逼人,“我知道你喜欢花,我还知道,你喜欢插两支在自己้的桌子上,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他笑,很好看的眼睛,很好看的嘴。
“慕天……”
“挽云,我没有怪你。你有自己้的事,我理解。我只是想表达自己对你的祝福,用自己้的方式。我希望,我们在一起第一次为你过的这个生日是最特别的。”
“你大哥,他……”苏挽云甫一张嘴,刚刚在高诚车上强制压下的那些不适瞬间卷土重来,她不得不撑了一边的墙干呕。
“大嫂,你可回来了。大哥……”
苏挽云忽然颤了下。
萧慕天的眼睛?!
他一震,声音已止不住有些颤抖。
声音很远很小,并不很真切,但千真万确是挽云的。
如果妈妈不生病,也许她依旧这样远远地观察着他,关心着他,喜欢着他。可是,妈妈病了。
当然,这一切,她小心地埋在自己心灵最深的某处,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连夏文丹,也不例外。
城南中心段,有一家叫“回归”的酒吧。每晚一过10点,里面便人声鼎沸,杯盏交错。此刻,在酒吧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陆子谦陪着高诚正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
慕天,让我等你,别让我出去,我怕,一旦出去,我的心再也回归不了!
“16,哦,不,17年了吧?”罗跃海微侧了头,似是努力地在回忆。
“小海,我们认识多少年了?”萧慕天继续低着头,声音暗哑。
曾几何时,陆子谦、梁音笛被评为A大校史上最恩爱最完美的情侣。他们手拉手漫步A大湖畔的照片甚至成为往后好多届师弟师妹们高价收购的物品。因为这份恩爱,梁音笛在尚未拿到毕业证书的时候便悄悄地和陆子谦去了民政局。彼时,正为诸事烦恼忧愁的苏挽云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你们……离婚了?!”苏挽云捂着嘴后退了几步,脸上写满疑惑。
她柔软的丝垂下来,轻柔地拂过他的脸,她身上特有的香味不断地侵袭着他的嗅觉。萧慕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垂头,唇便已印上那娇嫩的红唇。
“想起来坐会儿?”苏挽云走过来,伸出手放在他腋下,准备把他扶起来。
“不洗衣服了?”一坐下,白雪就忍不住打趣。
半个小时后,当白雪推开咖啡的大门时,苏挽云已经在座位上冲她挥手了。
原来,他就是这样在客房睡觉的么?那么多的夜晚,就靠着那张轮椅……
再叹了一口气,萧慕天按了身侧的一个按纽,轮椅的靠背便慢慢地放了下来。他的身子也随着轮椅背慢慢往下靠,大约放到与坐的那个位置呈45度角的时候停住了。萧慕天慢慢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自己的身上,再关掉了一边的灯。
我和他,也许就这样了吧。相敬如宾,各不相干!
那晚,萧慕天并没有回到卧室中来。这让原本想着和他好好谈一谈的苏挽云落了个ฐ空。在床上辗转到เ天都微微亮的时候,苏挽云终于禁不住睡神的召唤,迷糊着合上了眼。
“还是先回家吧。”男人的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一股子不容违背的力量。
从后视镜中ณ瞄了一眼那个几乎ๆ瘫倒在后座上的男ç人,苏挽云的声音有些不耐:“你不是要去事务所吗?”
说实话,梳洗整理好后的萧慕天其实算得上一个ฐ真正的美男。他的五官像西方人那样深刻,尤其是眼睛,深邃得让人不由á自主地陷落。
“今天是星期六,挽云,你也去准备准备吧。”不知过了多久,萧慕天已๐收拾好自己้从卫生间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