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斗掩口笑道:“这谁知道呢?”
大头怒道:“你什么意思?我是那种随便出手,轻易打劫的人吗?”
“二当家以为哪个国家会轻易接纳百来号绿林出身的江湖中ณ人?”
“要不我们干脆去西荒各国避一避,也好趁机游历一番。”
钟粟一楞,随即道:“你找朵没花蕊没花瓣的花给我看。”
夹竹桃?有这种花?不是水果么?她的目光在园子里犹疑地乱扫,正好对上他戏谑的神情。被看扁的屈辱感立刻๑从心灵深处爆发,嘴巴๒不经大脑道:“这还用问,不就是一个花蕊,几片花瓣么?”
凤西卓头痛欲裂,“这是上次打劫时假扮新娘用的。是喜服!”
“姑姑,穿这件红色的吧。正好和南月公子配成一对!”邢ฦ晓晓掏出一条艳丽ษ的大红裙。
他苦笑道:“让阮东岭过松原其实是南月的意思。他说阮东岭今日既能弃蔺郡王,他日也必能ม弃我钟正,倒不如一举绝他的念头。”
凤西卓一双大眼立刻瞪住他。
凤西卓差点左脚被右脚绊倒,“邢ฦ叔是不是又向你唠叨了?”
邢ฦ晓晓嘟起嘴,“每次都这样。姑姑也老大不小了……”
刚才慌不择路得从张府出来,根本没看清周遭环境。等在意时才发现竟已到了南门,想起数日前惊心动魄的一战,再看现在松散的守卫,她平了平气,再众人惊呼声中,飞身跃上城头。
她倒不担心慕增一。论武功论心计,他都在她之ใ上,若没有万全准备,决不会轻易冒险。
凤西卓当然不指望蚕丝能够伤敌。她要的,不过是一点时间。
凤西卓侧头“哦”了一声,双手突得一撒,满把的蚕丝如钢针般朝四面八方แ疾射。蚕丝又快又细,纵然三人功力不弱,也不敢托大,各自展开身法躲避。
“王爷觉得现在的官还有余地让人造谣中ณ伤么?”凤西卓哂笑道。
尚信嘴角一撇,“本王只是不想有人造谣中伤朝廷命官。”
舒适地沐浴ภ着阳光的花花草草此刻才显出形来,姹紫千红,在春日里尽情争芳斗艳。亭台楼阁也露出真面目,在郁秀松厚的绿荫间,各展风情。
张府的格局虽然昨夜已经居高临下地看了个够,但白天再看,又是一番风情。
凤西卓一楞,“你同意了?”
尚信等她嘴巴完全闭上后,才道:“只是如此?”
“若他没在这里,你准备怎么办?”
邢晓晓尴尬道:“这就不必探讨了,我们现在该怎么เ办?”
陈元殊手中的剑顿时犹如神助,刷刷็刷,一会便耍得风生水起。
萧晋轻哼。
“只是这样?”
其实,虽然钟正只说接阮东岭过松原回宋城,但做起来谈何容易。阮东岭何许身份?令皇帝恨到เ牙痒的人物。张多闻好歹还是朝廷命官,领ๆ朝廷俸禄,要是他真的眼睁睁看着朝廷钦犯在他眼皮子地下大摇大摆走过而一声不吭的话,皇帝大概ฐ要请他上京去喝喝茶,掂量掂量他的项上人头重几斤了。
常津城一小半在山里,乔郡王府就建在山上。
凤西卓等人看着巍峻高耸,直插云霄的倚山巨厦,不约发出一声赞叹。
郡王府第一道大门立在山脚,后面是蜿蜒山道。走在道上,噌吰钟็鼓嘹亮不绝,青山草味蜂拥扑鼻,凡愁俗虑顿时冰消释然,心神仿佛悠然物外。
众人不知不觉地走到第二扇大门外。
城守兵歉然道:“小人只能送到เ这里,还请诸位慢行。”
凤西卓等人又与他客气了几句,待转身,却见第二道大门缓缓开启,一个黄袍老人在门后含笑而立。
“韩总管。”凤西卓踏上半步,抱拳道,“别来无恙。”
韩载庭略一欠身,“老夫奉郡王之命在此恭候各位。”
“郡王怎么เ知道我们会来?”她问出所有人的心声。
韩载庭浅笑道:“诸位不是想渡黄水么?”
凤西卓笑道:“韩大总管可以去算命了。”
韩载庭侧身道:“请。”
凤西卓走在他身侧,“过黄水的渡口有两处,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过虎口?”
“总有五成的机会。”
凤西卓突然搭住他的肩膀,韩载庭含笑不闪。“你有没有觉得,你对自在山很不错?”
韩载庭老实道:“觉得。”
“那ว就是说,你不会害我们啦?”
“这个难说。”
凤西卓看了看身后,“我身后这些人不是吃素的。”
“很抱歉,乔๒郡王府只提供素食。”
凤西卓眨了眨左眼道:“这样我们的日子会很难过。”
韩载庭眨了眨右眼道:“反正只吃一顿,忍忍就过了。”
边说边笑,已行至第三道门。
门是敞开的。
凤西卓见门后金碧辉煌的殿舍正是山下仰望的倚天巨เ厦,感慨道:“奢侈啊。”走近看更是雄壮瑰丽,气派非凡,令人不得不感叹建者的鬼斧神工。
“建于舜帝退位后,已๐有数十年了。”
凤西卓拍脑袋道:“第一代乔郡王是舜帝嘛ใ,怪不得。”
跟着他穿过群殿,发现一路上人影稀少。“乔郡王府果然很清净。”
韩载庭道:“身在红尘,何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