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摇头:“不,一定要说,现在不说,也许以后没机会了,我……是东阳公主,当今陛下第九女,年初父皇封给我三百亩地,我的公主府也建在太平村,从此,我认识了你……”
李素叹道:“都这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做甚?能ม活命就谢天谢地了。”
李素也知道她不会骗自己,不由失望地叹气。
东阳没说错,工匠确实不够用。
…………
夕阳西沉,朱雀大街上,落日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拖长,影子笔直得像一支宁折不弯的钢枪。
“对,真不是我作的,您刚来太平村不知道,很多年以前,村里有位道士爷爷路过,见学生我生得伶俐可爱,便赠了我几诗……”
“啊?”郭驽呆住了。
一句话,把东阳公主推到了悬崖边,令她进退不得。
很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东阳公主窘迫片刻,银牙暗咬,决定请罪,这时一向比较得宠的高阳公主却笑了两声,道:“姐姐聪慧之ใ极,父皇刚出了题,姐姐怕是已作出了诗赋,故而未语先笑。”
伸出脚,打算把地上的字抹去,身后一道娇脆的声音传来:“别动!我多看几遍。”
难看,必须毁灭证据,打死不承认是自己写的。
东阳公主ว听得入了神,素手托腮,美眸泛上迷离的色彩,静静听着李素娓娓诉说的故事。
一个不伦不类版本的丑小鸭故事新鲜出炉,哄小女孩嘛ใ,童话故事随便能打。
“这诗从未示人,你怎么知道?”
李素也吃惊了,他并不知道郭驽去过他家,而且偷偷将他的诗作默记后写下来送进了公主府。
程处默想哭……
长孙无忌也懒得计较程咬金的口无遮拦,笑道:“好,老夫且问你,‘但使龙城飞将在’此句,‘飞将’所指何人耶?”
累็了,不想跟王桩争了,抽他抽得手疼,明日偷偷跟他爹聊聊他儿子的远大志向,然后看这两兄弟被吊起来抽,美滴很。
说得简单,好像打仗就是跟着大军出去砍几个脑袋拿回来换地换钱一样,李素虽然没经历过战争,但他知道战争有多么可怕残酷,大唐如今虽说兵锋正盛,看谁不顺ิ眼就揍谁,把周围的邻居们吓得瑟瑟抖,但只要是战争,就一定会死人,这俩脑子一根筋的货上了战场,死亡的概率绝对高得可怕。
城里的宗圣宫就是座道观,是高祖皇帝亲自赐名的道观,去找那群恐怖分子,必能ม买到铅和锡。
这世上除了铁匠铺,还有一群神神怪怪的人也卖各种金属,说他们是出家人也好,说他们是化学家也好,反正每天关上房门研究长生不老之术,为了炼长生不老丹药,这群人比恐怖分子还执着,什么水银啊,铅啊,朱砂啊,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都敢往嘴里塞,不但往自己嘴里塞,而且还往皇帝嘴里塞,真是一群作死的人啊——孙思邈这位道友居然能活到เ一百零二岁,委实是个ฐ异数,不具任何代表性。
此刻坐在寝殿内,东阳公主手上轻拈着那《金缕衣》,神情有些怔忪,一双秋水般的妙目顾盼生辉,却多了几分苦苦压抑的郁郁之气。
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老爹辛苦给自己买纸买笔,不管怎么เ说,也该在上面写点东西,老爹回来现纸上写了字,尽管他不认识,想必也会高兴吧,毕竟这代表着儿子已是读书人了。
走了两步,眼角余光不经意瞧见桌上那ว一叠纸,李素า又停下,目光若有所思。
“后来我爹出手了,把我和老二各揍了一顿,老二了狠劲,横趴在我家的井口上,说是敢叫他读书他就跳井,我爹只好让我来了……”王桩的语气充满了落寞和懊悔,恨恨地咬牙:“狗日的,当时我也准备抢占井口的,被他抢了先,好个杂碎!”
故事很有趣味性,百无聊赖的李素า终于提起了兴趣:“后来呢?”
“牙刷做甚的?”
李素头也不抬:“牙刷็。”
王家兄弟显然不能ม理解李素的感受,二人安静不下来,见李素不想搭理他们,兄弟俩也不介意,坐在李素身边没话找话。
“我与二位兄台无仇无怨,二位就不要再伤害我的眼睛了,坐下好好一阵呆比什么都好,再过十年二十年你们就知道,呆是人生中最幸福最珍贵的享受。”
孙思邈à白眉微挑:“哦?看不出小娃娃竟是高风亮节之人,可敬可佩……如此说来,圣上赐的万金和良田你也不愿领ๆ受?”
“小子德不高,望不重,接种牛痘之功实在微末,圣上之ใ赐太过厚重,小子领受不起……”
“说实话!”李道正脸色阴沉。
嗡的一声,降魔法器藤条毫无预兆地祭了出来,看得出,它已๐难耐。
这几日心中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李世民只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听到脚步声,心中的怒火徒然直冲脑门。
深夜里,如此急促的脚步,往往意味着又一桩祸事生。
孙思邈点点头:“倒也是实话,虽是少年郎,也不算狂妄,且说说,你打算如何试?”
李素า苦笑道:“老神仙,小子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定能ม治,只是试一试而已๐,瘟疫已如此严重,岂小子一人之力能为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