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稍稍清醒又坠入昏迷,循环反复了不知有多久,终于慢慢完全清醒过来。
使劲想睁开眼睛,可眼皮仿若有千斤重。努力了一会儿,力气尽失,又昏睡过去。
“我做那么多,只希望能离他更近一点,再近一点,就算他……他看不见我,至少他活着,我便有希望……”翎悦目光锐利ำ,“如果不是你……”
“我很羡慕你,想来你不知道。”她说着眼里竟露出了真正的笑意,“我们爱上的都是乾ດ华朝最尊贵的男子,可是你出身相府,所以你能ม够得到เ先帝赐婚,能ม够得到容娘娘真心相待。而我呢?”自嘲一笑,“我专研兵书、修习武艺,为的不过是他能多瞧我一眼。皇后夸赞我,赏赐我,她对我再好,在她眼里,我始终只是一个下人……”
一双手搀住我,身子一僵。
脚๐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接连摔了两次,看来我真是流年不利ำ。
心底隐隐不安,我强自镇定,往东院去。谁知还没踏进门,忽然有人从里面冲了出来。来人来势汹汹,我一个ฐ不备被撞得向后跌去,双手死死护住孩子,背脊ิ便重重砸在地上。
到了花园,仍旧安静,甚至……安静得不像话。按惯例这个ฐ时辰应有花匠前来照ั看,避开主子到花园的时辰,可……四下没有半个人影。
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摇头:“没事,我在想事情。”
又回过头,见我发怔,犹豫一会儿,终是小心试探:“小姐真的想好了?”顿了顿ู,困难道:“要是……我们便回去。”
他愣了一下,夸张地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夫人有话直说,小生怕怕。”
我站起身迎过去,拉着他坐下,“我想跟你说说话。”是撒娇็的语气,我已记不起自己多久没有这样过了。
“你年纪轻,凡事多问着奶娘……”
她面上一片冷漠,只眼睛止不住在孩子身上打转,不舍之情瞎子都看得出。
轻轻地,淡淡地,如果不是一直凝神,我甚至会以为只是幻觉。
他看了一会儿,在我额上落下一吻,带着轻轻的笑。附在耳边道:“明月,谢谢你。”顿了一顿ู,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似地笑了笑,亲了耳垂一下,道:“我爱你。”
“明月!”
破空之声响起,下一秒,是黑衣人的闷哼声伴随着坠地声。
她似乎不忍心,别ี过头去。
倒是何顺成心软:“她现在这副模样,又能去哪里?算了,还是等她伤好了再送她走吧。”
何大娘抹了抹眼角的泪,想了半会儿:“便照你说的。我一生信佛,也不好叫佛祖见我……”又叹气,“阿成,你跟我来一趟,把杂物房收干净。无论如何也是个闺女,睡你屋里实在不合适。”
边说着边走了出去。
屋子里空阔下来,风声呼呼。
白胡子在我身侧坐下,脸上带笑。
我方才还能ม勉强说话,此刻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好孩子……”白胡子摸了摸胡须,“你伤重一月,最终还能醒来,这说明你心中必定有什么เ念想在支撑着你自己้。哪怕是为了那份念想,你也要好好的。”
“只是……”他的眼里也浮现出与何大娘一般无二的怜惜,“我不愿瞒你,你从高处摔下,全身有几十处伤。即便何家母子肯尽心帮你,要好全也非易事。而且,”他眼中怜惜更重,右手轻轻隔着被子放在我的腿上。“你要有勇气。”
“勇气”两个ฐ字咬得很轻,如同叹息。
我一时没能理解,只下意识点头。脑袋一移动,又开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