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已近晌午,窗外的阳光透过鹅黄色的窗帘,柔和的洒在床上,梦竹慵懒โ地伸个懒腰,睁开惺忪的睡眼,见青莲站在她床前,眼里写满了诧异的神情。
云州是典型的江南气候,夏日炎炎,却是午夜微凉,盖了薄薄的丝绸被,极是惬意,竟是一夜无梦。
同在英国三年,三年的朝夕相处,他已๐被她的美貌、善良和才智深深吸引。现在,他举ะ家也已迁至云州,一想起将要和她成婚,他兴奋得脸上荡起红晕,像个害羞的姑娘。
“梦竹,我们回来了!我们回家了!”
梦竹笑道:“房里若置上一盘,极是雅静,我也欲去花市购置一盘。”
“何需购置,我这原也放不下,正想着找人送了,却又怕是不懂得爱惜之人,我看小姐就如这盘文竹般娴雅,不如就赠了小姐。”
“这不好,我还是去花市置一盘吧。”
季青见梦竹推辞,便要买下,谁知那店家并不是贪小利之人,一定要赠送给梦竹,只说今后多多照顾生意便极好,若再推脱,倒是拂了人家的一片心意,二人便不再推辞,店家亲自将它搬上了季青车上。
两人道过谢,季青笑问梦竹还想去哪,梦竹想了想说:“不如我们去吃‘白蛇饼’吧。”
记得那ว时在翠月阁,时常听人说“白蛇饼”远近闻名,可她却不能出来一尝,后来可以出来,却是客人应接不瑕,时间又只有短短几个ฐ月,竟没有时间去吃,去了三年英国,就更吃不上了。
季青听了直笑,说真是个ฐ好听的名字,让人想到美丽ษ的白蛇娘子和她凄美的爱情故事。
梦竹说:“不知道白娘子被关在雷锋塔里都在想什么เ呢?”
季青看她一副天真的憨态,不由又笑起来。
“走吧,吃了她的饼,你也许会有灵感想起来。”
车开到一个ฐ胡同口,这里是云州的美食一条街,聚集了云州城的传统美味。
季青将车停在了胡同口的两棵树旁้,下来给梦竹开车门,梦竹一跨出车门,一片白色的花瓣落在她手上,她抬头一看,原来两ä棵女贞树上有花瓣片片洒落,早ຉ已是落了一地。
梦竹嗔道:‘“你倒是会选地方,这小花才被这无情的风吹落下来,你就要将它们碾为粉未。”
季青一看,也笑了说道:“我本该另找个ฐ地方,只是独独这里宽敞。梦竹,早知这不能停车,该骑了马来。”他知道,在学院的马术客上,她的骑术连寻常男子也难及。
梦竹将手里的花瓣向天上一抛,仰头看了看树上尚在飘落的小花,摇摇头笑道:“才说了白娘子,就有这许多白色的小花,今天是什么日子?”
“胡说八道。”季青止住了她。
梦竹知道他的心思,笑他:“亏你是留洋的人,岂不知白色在西方是代表圣洁?”她眼波清澈明亮,灵波流转间饱含万千风情。
“对,你就是我心中最圣洁的天使。”季青轻轻拈起她发上一片花瓣,顺势凑了过来,灼热的唇压在了她的双唇上,她能ม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书卷的清香。
留学时,他会牵了她的手,一起出去游玩,但却从不曾如此大胆释放自己的情感,也不知是否回来后订了亲的缘故使得他有了捅破隔着他们的那一层层薄薄的纸的勇气。
树上的花瓣还在瓣瓣飘落,她瞬间有一丝慌乱,又有种罔若梦境的恍惚,只听得一个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梦竹,我爱你!”
她靠在他的肩上,心底荡起一丝丝甜意,她想,平静中有丝丝甜意,这就是幸福!
牵了她的手,进了胡同一路找来,找到了这家卖“白蛇饼”的店,铺面不大,却十分洁净,浓浓的香气袭来,梦竹有些急不可待,一白衣妇女招呼一声,一碟金黄色葱油重酥烧饼呈了上来,梦竹拿了一块尝一口,入口即化,酥脆可口,真是不负盛名。
季青也拿了一块,一尝,说是极好。突然见她若有所思,不禁问道:“梦竹,想什么呢?”她回过神来说:“我的灵感来了。”他问:“什么灵感?”“那白蛇在塔里一定想:“不知道我的白蛇饼卖得可好?”他笑:“顽皮!”
梦竹让白衣妇人包了些带上说是要带给李夫人,白衣妇人道小姐真是孝顺,吃了好吃的糕点也不忘了母亲。
两人又去品尝了几样美食,都是极具江南特色的小吃,极是惬意。
走出胡同,梦竹两手一张,说:“天天有这样的美味吃,夫复何求?”
季青牵过她的手边走边笑道:“以后这样的美食,一定会让你吃腻的。”
走到胡同口,车顶上已是落满了小花,像是铺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车子开出胡同,拐进一条街,街口有一个ฐ小姑娘和一个老大爷在路旁้,老大爷拉着胡琴,小姑娘就站在旁้边清唱,面前的碟子上放着些零碎钱。
“停下。”梦竹叫道,季青踩了一脚๐刹车:“怎么了?”
梦竹下了车,看了看小姑娘,突然眼中ณ有些湿润,季青问:“怎么了,梦竹?”
梦竹摇摇头,将手中ณ的一包点心放在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