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莲还告诉苏小培,罗平将她放下山之前,告诉她如果被人撞见他们在一起该怎么应对,怎么回答官府的问题等等。他在山上还一次次地与唐莲练习过对答。苏小培觉得这个案犯很有策略,很懂ฦ得在心理在行动上控制别ี人。所以苏小培想与他聊聊,看他到เ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冉非泽和乡官他们都没听说过这种不记事的情况,要么全记得,要么全不记得,还有中间一段不记得的?大家都觉得诡异,但又说不好哪里不对,而且唐莲是受害者,大家也全没往她会撒谎骗人的方แ向去想。而一个ฐ山贼能够想出这招数,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此时众人已在屋前站定,冉非泽问:“姑娘还需知道何事?”
一路走他还一路与苏小培说着现时的状况:“这里地方太小,平素无事,所以没有设牢狱,有罪服刑的,是需得关到上边应南县的县牢去。唐莲已经知道她的亲人邻里在外头闹了,方才刘ถ捕快用这事吓她,说她若不交代,怎么在亲人面前抬头云云。”他想了想,好象没什么漏了的。
苏小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她惊魂未定,身上又湿又冷,不禁簌簌发抖。
“姑娘可安好?”
“程江翌啊!”月老急得团团转,“你没见到他?”他看到苏小培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没见到เ。
“见谁?”
“我过来,是想将信函给大哥瞧瞧,是不是这般,还有何处需多留心的,与大哥再商议商议。”
苏小培看了一眼冉非泽,这人倒真是说对了,白玉郎办事看起来还真是挺靠谱的啊。
继续说?他们的表情实在太不认真严肃了。苏小培真有些丧气。
她说到这,转头一看,白玉郎张着嘴皱着眉,一脸迷惑。苏小培不禁也皱起眉,她的用词又不对了吗?她转头看了看冉非泽,他也在看白玉郎,见她望过来,握拳在唇边轻咳两ä声:“姑娘继续说。”
这奉承话说得,过分吗?苏小培不动声色地听着。
可冉非泽却是夸他:“白兄弟真是能干,这一入公门便能跟在秦捕头后头办事,可不是一般人。”
可到了这里,她相貌不佳,年纪大,身上没钱没本事,丢到街上她求份工作估计抱着别人大腿哭都没人能理,当然她这臭脾气估计也挤不出眼泪,她没技能没手艺,能怎么活?
在她生存的那个正常现代世界里,她虽称不上什么天之骄女,但学业事业确实也是一帆风顺ิ风光无限的。父亲遇害离世的那个磨难是激发她成功的一个动力,让她走得更快更远。她是教授门下最得意的门生,也是合作方แ最喜欢拿出来显摆的年轻专家。所以无可否认,她是自傲的,硬气的,挑剔的,以至于她长相不差收入不低但桃花运势成绩真的是惨不忍睹。
大言不惭啊,冉非泽动了动脸皮,那表情明显不信。就她露的那手缝袜子的本事,他还能指望她会干啥活?
“壮士你看,我确实腿脚不便,等我伤好了,我一定报答壮士,到时换我来干活。”
当然了,前提是他有本事。
苏小培抿抿嘴,她说“我们”当然是客气话,她又不会武,活蹦乱跳的时候都不能冲锋上前捉贼,何况现在残得只剩半条命的时候。她只是客套客套,其实是指望着冉非泽有本事能挣那五两ä银子。
r最后三个人进了镇子,唐姑娘领着冉非泽和苏小培穿过几条街,这走下来,一排排屋子倒是齐整,看着比镇口那ว些强了许多,走没多久ื,唐姑娘在一门前立住了。
唐姑娘走到这里,显得有些激动,最后更是按捺不住红了眼眶,脚步却是比苏小培还慢了。苏小培能理解她的心情,想安慰两句,但她的残腿折磨得她话得没精神说了。
难道真要试一试摔死是什么เ滋味?
她总不能就这样趴在这里等着梦醒,事实上,她现在的状况看上去更象是等死。她的四肢僵硬,身上发冷,总觉得就快要趴不住了。
“什么เ障碍?”苏丽愣了愣,而后吼得天花板都要震了,“你少跟我摆这些词,我看得精神病的得是那些跟你相亲的男人才对。”
“对。姑妈你能理解就太好了。”苏小培趁机说:“既ຂ然这样,姑妈你再多理解一些,今晚对我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创伤,我有应激性精神障碍了,你让我休息几个月,这相亲的事先缓缓。”
“姑娘家要干活,无外人在,怎样都好,有人在的,束好袖口。这后院里时常有人进出,姑娘露了胳ฑ膊,自然不好。”
“哦。”苏小培心里叹气,绑着袖口也很不方แ便。不过算了,入乡随俗,她也不想被人说成有伤风化把她抓起来。
苏小培拿了块布巾学着冉非泽的样子擦酒缸。酒缸里面要洗干净,外面也得把污渍擦掉。冉非泽力气大,单手拎起酒缸把里面擦洗的水倒净,然后拎着把外头擦好了,摆到一边。苏小培拎不动,只能斜着推,把水推着倒没了,缸外头却也沾上了泥,她再蹲着又擦一遍。冉非泽擦好四个ฐ缸,她才气喘吁吁弄完一个。
冉非泽也不管她,当她在玩。苏小培擦擦汗,心想在这挣个馒头钱也不容易啊。
她开始擦第二个。往缸里倒了水,擦净了里面,把水倒出来,再倒进水冲一遍,再把水倒出来,接着准备擦外面。本来还挺顺利,可她把第二遍的水倒出来的时候,推着缸没抓住,那缸咚地一下被推翻了,这么不巧那头有块大石,苏小培就听得“咔”的一声脆响,吓得她心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