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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渔家课堂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疍家人都会在自家船头摆上好吃好喝供奉龙王、妈祖。疍家人自诩为海ร蛇神的子孙,喜欢在身体上刺上一条海蛇,男ç女都有。在这一点上,洪涛๙比较自豪,他脱下外衣,给泊珠看了看自己后背上那个ฐ五彩斑斓的大老鼠脑แ袋,看得泊珠眼珠子都直了。她一是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在后背上纹个大老鼠脑袋,二是不太明白,怎么样才能把纹身做得这么漂亮,她上臂也有一条海蛇,可只有一种黑颜๨色,和洪涛๙那个大老鼠脑袋比起来,简直就是个蚯蚓,丑陋且渺小。

吃鱼的时候,也不能说把鱼翻过来,要说顺ิ过来,同样也是为了吉利。当初自己落水时,泊小二不救自己上船,而是扔根绳子让自己拉着,这也๣是疍家的风俗。他们认为水里的人有可能是淹死鬼冒充的,所以不会去拉你,顶多是给你跟绳子让你拉着。

第一种办法就是地笼。这种捕鱼方式在后世已经用烂了,特别适合懒โ人使用。啥叫地笼呢?就是把渔网卷成一个圆筒,一般有十几米长就可以了,中间用铁丝钢丝之ใ类的材料é支撑,让这个筒子始终保持形态,不要瘪下去。筒子的两头不封口,缝上一个渔网做的漏斗,漏斗的大口冲外,小口冲着网筒的里面,在网筒上也可以开几个这样的漏斗,这就是鱼儿进入的通道。然后把这个网筒绑上重物,沉到เ海底,上面连着一根结实点的绳子绑上一个浮漂当标志物。

这种捕鱼方式太原始太落后了,完全靠蒙,要不停的撒网、收网,能蒙上的几率也๣不太大,要是赶上水下有礁石把网挂住,还得下水去摘开,既费力又没效率。洪涛๙的改良办法分为三种,都是充分考虑了目前的时代背景和经济状况之后量身订做出来的。

“就是我宋朝的天子!咱叫他官家。”陈名恩一边说还一边冲着海岸方แ向抱了抱拳。

“官家?”洪涛没去给他们解释选举ะ的事情,他听到了一个比较有时代代表性的词汇。

“小哥,你是哪里人?”洪涛碗里那点海ร鲜汤还没喝完,刚才跑开的女孩子拉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又回来了,这个中年人一开口,居然有点山|东口音,这让洪涛感觉很亲切,至少是能ม听懂啦。

船上的老头和那ว个中年人并没有搭理洪涛,他们俩正用一个木桶从小船的船舱里装鱼๠,洪涛站在大船上居高临下的看了看,收获真不咋地。有两三条一尺多长的鲅鱼,一条比目鱼,两只螃蟹,看来这就是他们两个ฐ出海的收获,按照太阳的方向算,应该已๐经是下午了,一天就捞这么点海货,还不够家里人自己吃的呢。

不知道是洪涛的方式起作用,还是那艘船的行驶方แ向正好向着洪涛๙,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洪涛๙的心也越来越凉了。这艘船太小!它的长度不到5米,一根很矮的桅杆上挂着一面棉被大小的黑色风帆。船上总共只有两个人,一个人扶着桅杆站在船舷上,另一个人站在船尾,手里还扶着一个ฐ东西摇来摇去,很像是橹。由于距离还是有点远,洪涛๙看不清两个人的相貌,只知道他们都光着上身。

“哎……救命啊!这边……这边……”洪涛大概算了算,自己距离那座岛至少有2公里远,有这根破木头,游过去是没问题,但很耗费体力啊,如果能搭个便船走,岂不是更省事儿?于是,他踩着水,努力把这根两米多长的破木头在水中立了起来,然后一边喊,一边让木头拍倒在海面上,通过水传播的声音,要比通过空气传播的远。

“两ä尺……你说的一米是多长?”泊珠伸出两ä根手指,然后又好奇的问洪涛的计量单位。

得,这下有事情做了,先互相了解一下不同的度量衡单位吧,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光和泊珠要一起讨论,洪涛๙还把泊鱼和泊虾两个孩子叫到一起,一点一点的教他们一尺和一丈的关系,一米和一厘米的关系。但这个进度有点慢,他们俩不识字,更不会数数,加减法也无从谈起,十进位还凑合理解,到เ了百进制就糊涂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要在这里等一下午呢,洪涛干脆ะ先当起了他们的数学老师。连带着泊珠一起,先教他们背乘法口诀,然后再教他们在船板上用砍刀写自己的名字,至于是简体字还是繁体字洪涛๙就顾不上了,他自己也不会写繁体字,凑合学吧。

越是无知的人,对知识的渴求度就越高。泊珠、泊鱼๠和泊虾虽然嘴上不说,但对于能上学认字还是很看重的,所以也不管洪涛教得对不对,都规规矩矩的坐在船板上听洪涛讲课,谁也不多说一个字儿,老实极了。然后洪涛又针对性的出了几道题,比如说一条鱼卖了三文钱,十条鱼卖几文钱啊?二十条呢?三十条呢?如果这些鱼๠里有大有小,大的卖五文钱๥、小的卖三文钱,十条鱼里三条大的、七条小的,一共能卖多少文钱?

这些简单的算数题,把泊珠她们三个搞得晕头转向,数完了脚๐趾头数手指头,最后急了三个人一起数,也总是数不清。但是当用洪涛教她们的乘๖法口诀算出来之后,立刻就高兴了,泊鱼专门站在洪涛๙身后,举着破帆๰给老师档太阳,泊虾则ท端着粗瓷碗,恭恭敬敬的等着老师想喝水的时候赶紧递上去,泊珠也๣没闲着,她把头巾用海水洗了又洗,只要洪涛一擦汗,她立马把头巾送上。三个ฐ人每人都忙碌着,就这样也没耽误学习๤,一下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大家还凑在船上背乘๖法口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