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还是那一套说辞——摸骨很准。
他们觉得丢脸,可果真有了奇效,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来了。
贾赦人没到声先到,不过这话说得霸气又张扬,贾母脸上的笑容一滞,这报喜信的官差还在这里坐着呢,大儿子就开始说“胡话”了呢。
不消เ片刻,他们几人临近贾母的屋子,贾赦特意咳嗽清了清嗓子,故意地哈哈大笑两声,道:“早就说了,老爷我不是状元,就是探花之才。母亲,您就等着儿子给您考个状元回来罢。”
“老太太,儿子去温书了。”贾赦虽然自负以自己的文采考试没太大问题,但八股文什么的,还是要熟ງ悉熟ງ悉,阅卷官的喜好也要针对性的做一做文章。
贾母都要绝望了。
宝玉也蹦蹦跳跳的要跟着贾母走,本来他听说是去大房,撅着嘴巴๒不想去,但贾母说不去大老爷那儿,是去大太太和凤姐那里,宝玉愿意就跟着了。
她消化消เ化食儿,就慢慢的带着四个大丫头,后面还跟着四个ฐ婆子,各自手里拿着些东西,以防老太太走得慢了,坐到花园的石凳上凉着,或饿着渴了。
“大哥,宝玉说是你让他做胭脂的?”贾政胡子翘起,对宝玉真是怒其不争。“这个孽障,你知道吗,他居然敢在上课时还玩胭脂,先生发现了,他不醒悟不说,居然还敢说是大哥你支持的!孽障,还学会撒谎了!”
贾母打算问问贾赦和贾琏,昨天他们到เ底怎么เ和宝玉说的话,可贾政先是忍不住了。
贾赦让丫鬟拿来一面铜镜,对着镜子照ั了照,勉强扯出一抹微笑。
不提自己现在掌握的“剧情”,就说那些个“精彩纷呈”、“手段频出”的宅斗技能ม,贾赦觉得自己不做点儿什么都对不起那ว女作者消逝的灵魂。
小姑娘家家的,居然也敢妄想抢夺自己一个ฐ大老爷们的身体?也不害臊!
哼!
贾赦走出花园,就要出了荣国府,只是眼角余光看见府内另一侧偏僻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忽然问小厮:“那里是——”
铜钱看了一眼,想了半天,才答道:“老爷,那里是咱家的演武场,从前老太爷常在那里骑马射箭练功夫的。”
功夫啊——贾赦闻言感叹良多,一时忘记了要去艳春楼看那嫣红,走过去瞧了瞧。
这演武场贾家的人早就忘记了,从贾代善过世后,连扫院子的小厮都没一个,门扉也破败,扇子和铜钱推开门,顿ู时手上都沾黑了。
贾赦似模似样的巡ำ视一圈,突然吟诗一首《满江红》。
完毕,他问两个小厮有何感想,铜钱和扇子苦着脸,呐呐不成言。
“报国无门唉!”贾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转而炫弄了一下自己้的箭术,虽然这演武场的刀枪棍棒等武器都旧的要锈住了,但还是在贾赦的手上发挥了不小的威力。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老爷我投军怎么样?”贾赦眉毛一挑,摆了一个ฐ将军姿势的威武造型。
铜钱想着上次老爷就在老太太那ว里说过要投军的事儿,可被老太太给痛批了一顿ู呢,这回老爷又来了。
“问你们呢,干嘛ใ不吱声?”贾赦不满地看着他们。
扇子用脚跟踹了下铜钱,铜钱瞪了他一眼,还是自己้亲自上身,得罪老爷说道:“老爷,您不是还要考状元吗?”
闻言贾赦一怔,“对啊。可老爷现在更想考武状元。”
“啊——”铜钱和扇子面面相觑。
自此日起,大老爷也不闭门。
之前贾赦宅在屋内,坐着一动不动练内功的事情,除了近身的小厮知道老爷没在读书,其他人都以为大老爷是日夜刻๑苦攻读呢。
贾母已经懒得说贾赦不来请安了,老大不守规矩总比老大抽风强,只是听说贾赦突然在演武场瞎折腾,贾母就想到了那日大儿子突然蹦跶来说要参军的事情……
她唤来铜钱和扇子,问了几句话,之后不由长叹一声,话音是对着邢氏的,说道:“还以为赦儿能考个进士什么的,现在我也不指望了。解元已๐经是烧高香祖上积德了。”
邢夫人听了很没面子,最近她在贾母这里地位骤升,甚至连王氏都退避她一射之地,还不是因为ฦ老爷是解元公的面子。
她琢磨来琢磨去,决定做一回贤妻,去劝贾赦。
研究了一番๘说辞,邢夫人文绉绉的说道:“老爷,现下边疆无战事,四海升平,老爷还是从文罢。”
其实说完,邢ฦ夫人有些忐忑,老爷可从来就没听过她的劝,偶尔赞同她的话,也是说起二房的不好来着。
贾赦听了之后,瞥了一眼邢ฦ氏,目光冷冷,似寒风刮骨,邢夫人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竟然不由往后退却了两ä步。
“可是老太太说了甚么?”贾赦嘴角一扯,手上却摆弄着一条黑柄牛筋软鞭。
邢夫人迟疑了下,可贾赦不需要她回答,冷哼一声,出了房门,唤了那ว两ä个ฐ贴身小厮过来。
当着大房院子里所有人的面,冷声道:“赏你们每人一百板子。”
铜钱和扇子一愣,其他下人也一愣,邢夫人站在贾赦身后脸色瞬时变白,别人不清楚,她再蠢也是知道,这是惩罚铜钱和扇子在老太太那里多嘴多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