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久笑嘻嘻道:“秦王殿下不是说了,这三炷香燃烧完我才能出去吗?”
见柳妈妈一脸茫然,她继续道:“把刀拿来,我把这香剁成碎片,放在香炉里一把火全烧了,多省事儿。”
扶笙听到机括复位的声音时朝着四周看了看,眸光微微闪动。
偏过头,他立即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难得的语气平和,“先回去沐浴。”
“陛下……”
看着女帝坐在御辇内等待她处理自己的淡然姿态,阿紫认命地闭上眼睛,右手握紧了金簪,手上加重力道。
扶笙淡淡应声:“好,不杀你,不打你,不吼你,不阴你,不虐待你,不非礼你,至于最后一条……”
荀久自动脑补魔王卸下禁欲高冷宠人的样子,顿时全身一阵恶寒,赶紧哈哈笑道:“最后一条仅供参考,请勿兑现,否则ท遭雷劈。”
荀久快急疯了。
就在这千钧๕一发之际,扶笙被她扣在地上的两ä只手突然迸发出两股强劲的力道直接将她甩开,语气非常冰冷。
男ç妃们跪灵已久,双腿麻木,精神疲倦,所以之前荀久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没怎么察觉,而这个时候即便看见了也无动于衷。
其余男妃闻声回头,就见身穿禁卫军软甲â的荀久迅速朝着大殿门口走去。
话完,他再不停留,拂袖走了出去。
阿紫看着女帝迷惘的神色,轻声唤道:“陛下……奴婢扶您去歇着罢!”
“……便是十个也不及这一个ฐ难。”季黎明补充完前面那句话,面色为ฦ难道:“小表妹,并非我不帮你,而是……”
荀久出声打断他,“你爷爷是女帝亲兵铁鹰卫统领,还是朝廷大司马,三公之一,手握重权,你是他的嫡出孙子,季府孙二少,倘若你想要去殡宫查一下防卫,应该毫无难度的吧?”
所以,要对付六国,打仗是损失最大的一种笨办法,利用合纵连横不战而胜方才是智者之ใ谋。
而扶笙之前说过,六国之间,牵连甚广,关系错综复杂,一旦开战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荀久一直觉得,“冷凝高华”这四个ฐ字最足以形容这个美得不像话的男人。
扶笙如是。
荀久疑惑转身,就见阿紫ใ手中捧着一个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上面盖了明黄绸布,看不到下面放了什么เ。
“久姑娘请等一下。”
“回陛下,民女正是。”荀久ื低垂着头欠了欠身子。
女帝ຓ冰刺一般的目光落在荀久身上,眼神似笑非笑,轻抚錾花护甲â套,语气轻缈,“你便是荀谦的独生女儿荀久?”
也是这个ฐ时候,荀久突然明白扶笙为ฦ什么会给她准备这么素净的穿戴。
女人有嫉妒的天性,尤其是美丽ษ的女人。
就这么เ被拆穿偷听,荀久有片刻尴尬,但一想到刚才的谜案,她又精神了,直起身子理了理衣襟大步踏进书房。
扶笙端坐在书案前,听到脚步声时眉眼一抬,“听完了?”
“那什么。”她尴尬地扯着嘴角,“高香可以改日烧,但是救人只有一次机会的嘛ใ!”
荀久ื一噎ດ:“……”
扶笙语气清淡,“本王并非你亲戚,你无须向我汇报。”
思虑片刻,她仰着下颌居高临下睨着扶笙,直接道:“我要进宫!”
季黎明不傻,他自然能ม从这番话里听出埋怨之意,可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只得扯了扯嘴角,面带歉意,“小表妹,对不起哦,我原先只是遵从老爷子的吩咐去接你来着,却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罢了!”荀久ื衣袖一拂,“我这人懒,懒得浪ฐ费那些不必要的精力与你计较这些事儿,二夫人那边,方子我已经开好了,若是静养的话,应该没什么เ问题,折腾了一早上,我也饿了,你赶紧ู吩咐人准备饭菜,吃了饭,我还得回去。”
如今听闻老爷子要收一个刚被抄了家的破落户为孙女,即将分走她应得的宠爱,她自然不服。
既是唯一,定然从小就是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宝贝疙瘩。
商义瞥他一眼,无辜耸肩,“我只是个传话的。”
季黎明一听顿时皱眉,“子楚这话什么เ意思,难道我季家还会虐待表妹不成?”
他扁了扁嘴果然不再说话。
这句话,无疑是抓住了商义แ的软肋。
那个男人每说一句话都能把她气个半死。
“那也是被你们家黑心主ว子逼的!”荀久咬咬牙,自从昨夜遇到เ扶笙之后,她就一直很火大。
宫义默了默,“属下多句嘴,女皇陛下这么做,只怕会引得民心不稳,朝纲大乱。”
扶笙嘴角浮现一抹讥诮,“父皇既然肯把江山交给她,自然有一番道理,本王做好分内之事便成。”
扶笙眼皮上下跳动片刻,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认真看向她,“这是第二个条件?”
晨阳下,她一双灵动妩媚的眸波光潋滟,捏着桃木梳的那只手,莹白细腻,纤长匀称,每一处肌理都像精心打磨过的玉石,不断冲击着人的视觉。
季黎明嘴角抽了抽,想笑,却又被扶笙冷嗖嗖的刀子眼风给压了回去,作势重重一咳,季黎明开口道:“子楚,表妹方才淋了雨受了凉,若是再不回去沐浴更衣,只怕会感染风寒,你就莫要拿她开玩笑了。”
扶笙凉薄的唇角,慢慢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既ຂ然还有力气爬上房顶偷窥我沐浴,那ว就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呃……”季黎明嘴角抽搐片刻๑,眼风时不时瞟一眼她身后,“其他事还可以,若你要暴打秦王的话,恐怕……不妥罢!”
“有何不妥?”荀久恨得牙痒痒,“他堂堂王爷,欺负我这么个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