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现端木宁的手指,因为太大力,捏弯了一根笔杆。
这孩子确实很好骗呢,周放翘起嘴角看着端木宁有些红的耳根。
“招魂才对吧。”
广播里的声音在念召唤那两个字的时候,似乎特别慷慨激昂。
“宝盖头,加一个丁字,就是宁,小宁的宁,圆圆的,很好看吧?”
“你们不知道什么เ叫宝盖头吧,反正你记得怎么写就好,记得啊。”
“温婷……那ว两个字太难看了,我不想写。”
周放说话的时候总是很臭屁的样子,好像他什么都懂,好像他自己้就是个移动的活字典。
现在回想起来,他那种装酷的表情,至今还记忆犹新า。
写出来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当时觉得好神奇,暗地里还崇拜着他。
于是回家的时候,拉着妈妈的衣角,兴奋地说
“妈妈,你给我生个哥哥吧,好不好……”
妈妈淡淡地问:“你要我生个ฐ什么样的哥哥?”
“周放那ว样的。”
“哦,十年以后吧,我给你生一个ฐ。”
得到许诺,于是开心地笑了起来,那时候太小,不懂妈妈的回答只是敷衍,只知道,真的很想要一个周放那样的哥哥,整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在床上听他讲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故事,听他用怪异的音调唱着莫名的歌。
五岁时的期望不可能实现了。
十年以后,再次跟周放相遇,他却全都不记得。
端木宁嘴角扯开个冷笑,拿起泥巴糖,转身欲投向垃圾桶,想了想,又收了回来。
亏自己还一直记着他的好处,当他是哥哥一样尊敬着,没想到เ那个人依旧是一副痞相,到处调戏人不说,连对于自己来讲最为珍贵的那段记忆……都不记得了。
不知为何,心里竟有点难过。
倒也很庆幸,幸亏没有他那ว样的哥,要不然,岂不是从小到大都要经受非人的折磨?
怪不得林微那么好脾ຆ气,都是周放给折磨出来的吧,受得了周放的调戏,林微才能ม磨练出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定力。
端木宁拨了拨笔筒里的泥巴,轻轻笑了笑,拿出手机给周放了条信息。
“我想请你做家教。”依旧ງ是平淡无波的陈述句。
正在喝水的周放成功地喷洒了一桌面,被呛到,按住胸ถ口咳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孩子啊,你是不是烧了?请家教请到เ我头上?”
“你比我高好几个ฐ年级,我那ว点题目你应该没问题吧。”
周放笑了笑,这孩子居然用激将法,唉,可惜激将法确实是自己的软肋,百激百中ณ。
“好吧,我亲自教你。那ว个……你们期中考过了吧,你考多少分来着?”
端木宁想了想,老实回答:“数学满分,语文九十五分。”
周放嘴角抽搐片刻,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是心虚了。这么强的孩子哪用教?自己现在回头去答五年级的数学卷子,说不定都答不到满分啊……实在是对火星文般的数学公式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
“这样吧,我介绍我同学给你。”
“不喜欢陌生人教。”
“那请林微教你啊,他成绩很好的。”
“不想请他,他太忙了。”
“那……你就是喜欢请我了?”
端木宁沉默片刻,回去一个ฐ字,“嗯。”
周放对着手机笑了起来,继续调戏,“哪种喜欢啊?”
不知为何,端木宁竟觉得耳根有些热,于是转移话题:“那你同意了,下周末到我家好吧。”
“到你家啊,要不要买礼物给你?吃巧克力吗?”
端木宁看了眼那ว一行字,决定自己还是小人不计大人过,不理会他的调戏比较好。
于是没再回复,把手机放回桌上,转身进了浴室。
倒是周放翻来覆去看着那几条短信,愣神好久。
居然有人请老师痛恨的问题学生当家教啊?是自己在游,还是端木宁脑子里有神经细胞造反了?
次日上午最后一堂课,周放肚子饿得咕咕叫,趴在桌子上等待下课铃声。
同桌捅捅周放的胳膊,“老师在温柔地注视着你。”
周放抬起头冲老师一笑,又趴下了。
下课铃声响起,年轻的女老师淡淡地看了周放一眼,“跟我到办公室。”
于是周放垂着头跟老师到办公室,接受批评。
“都高三了还这样,你想不想考大学了!”
“我知道你讨厌数学,可数学在高考中占的分数那么大,你不想学也得学,周放啊……”叹了口气,女老师拍了拍周放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自己้对将来没有任何打算吗?”
周放沉默片刻,笑道:“说实话,我真没什么远大的理想,一天一天数着过。”
“你就不想想自己为ฦ什么活着?!”老师生气了,大道理又摆出来。
周放耸肩:“为ฦ了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