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发出低笑声，黎承睿瞪了他一眼，忍住笑板着脸说：“安静，所以我推翻自己้的推测，而且品叔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而且我查过当天医院所有通往天台的监控录影，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医护人员。”黄品锡揉揉太阳穴，疲倦地打了呵欠说，“看足一天一夜啊兄弟们，夭寿咯，这可不是看苍井空女神。”
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吸引了程秀珊，吸引到เ她要走背叛自己的一步？
可即便如此，他也想不明白程秀珊为ฦ什么เ要背着自己去跟一个医生偷情？黎承睿努力回忆吴博辉的脸，脑แ袋大而圆，五官平淡而无特色，身材不高，露出的手掌很肥短，就算黎承睿再不自恋，也必须承认，单就外形而言，自己比吴博辉要好不只一个档次。而更重要的，是这个跟她偷情的医生还牵涉แ进一桩很可能因猥亵男ç孩而引发的谋杀案中，他说不定就是真凶。
“那帮小子有没有再找你麻烦？”
“有。”
怎么会存在这样令他窒息的生物？
黎承睿在遇见林翊的那一刻，他感到内心原本冰封千里的平原突然间在地势高昂处被人用冰斧强行凿开一到裂缝，那裂缝嘎吱一声先是不动声色地维持原状，随后不用半秒钟，立即哗啦开裂，一路所向披靡，毫无阻滞，一通向底。他的世界瞬间山川ษ倾覆，日月无光，天地仿佛颠倒了个个，林木积雪纷纷崩塌，冰川积雪夹杂着势不可挡的洪流一路呼啸而过，席卷一切，所向披靡。他在那一刻无法思考，无法呼吸，甚至连自己身处何地都抛诸脑后，无法辨认，他整个ฐ脑子在那ว一瞬间都在回荡着一个声音：这个ฐ世界ศ上，怎么会存在一个这样的少年？
黎承睿回到她对面坐下，耐心地等着她把牛奶喝得差不多，然后才对身边的同事点点头，示意开始问讯。
黄品锡推过去一叠纸，对程秀珊说：“程秀珊女士，请你解释一下你账户上出现的大笔金额进出，据我们所知，你本人的收入水平不足以证明这些钱来源合法。”
程秀珊放下杯子，默然不语。
“程秀珊女士，如果你保持沉默，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ທ你跟吴博辉先生被谋杀有关，且这么多钱，谋杀动机足以成立……”
“你什么เ意思？”程秀珊终于有了反应。
“我的意思是，我们警方能以嫌疑罪名先扣押你。”黄品锡说。
“我怎么会杀博辉，他那么爱我，我怎么会……”程秀珊摇摇头，看向黎承睿，哑声问，“你也这么怀疑？啊？阿睿，一场相识，十几年老友，博辉又死得那么惨，你觉得那ว种事我做得出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悲愤，在场的人跟她都有些旧日情分，此时听了都不好受。黎承睿摇头和声说：“是不是有嫌疑ທ不由我说，是由证据说的，我们的证据显示ิ你跟吴博辉存在长期的感情关系和金钱纠葛，阿珊，你了解我，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会通过别的途径查出来，但那ว样的话大家就都不好看，倒不如你合作点，你说呢？”
“是啊珊姐，你也想为那位吴医生报仇，早ຉ日抓住真凶吧？”周敏筠适时地插嘴。
程秀珊垂下头，想了一会，然后说：“好，我帮你们，你们要答应我早点抓到凶手。”
“那是一定。”黎承睿点头，再问她，“那些钱，其实是给吴博辉的，对不对？”
“是。”程秀珊点头承认，“博辉等于打两份工，那ว是他另一份工作的收入。”
“那为ฦ什么เ要把钱打到เ你账户上？”
“是博辉的意思，”程秀珊微微颦眉，目光忧伤悠远，哑声说，“博辉说，我是他最信得过的人，他不想别人知道他还接兼职，这违反医院规定，被发现要炒鱿鱼的。但其实……”
“其实什么？”黎承睿耐心而平和地问，“是不是你觉得这个理由不太可信？”
程秀珊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丝苦笑说：“还是你了解我。没错，我是觉得怪怪的，我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借我洗钱，但我又很清楚，他不是这种人。”
“他所谓的兼职是什么เ？”
“也是做医生，好像是给有钱人做私人医生那种，”程秀珊摇头说，“但他从没告诉我具体是谁雇佣他。”
“难道一点信息都不透露？”黎承睿皱眉问，“比如他怎么会认识这个有钱人？他是不是以前读书就受过对方的资助？”
程秀珊顿了顿，想了一会说：“你这么เ说我倒想起来了，博辉是曾经提过他读书那会的事，他说他很早就出来打工，幸好东家够慷慨肯借钱给他，不然学费都付不起。”
黎承睿点点头，问：“看来这位好东家一直对他多方关照，一直到今天还这样。”
“不是一直，”程秀珊说，“我刚刚认识博辉的时候，他还没有做兼职。”
她似乎一下想起自己曾经撒过的谎，脸上显出一丝尴尬。
黎承睿却像忘记了一样，轻描淡写地问：“你怎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