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仪漫不经心喝了口酒,又看了看另一桌上的姚四。
说白了,受冷遇也全都是自找的。
玉仪算是听明白了,无论如何阮氏都是要一个人来的,不是碧如,就是紫如、蓝如、黄如,今儿不来便是明儿,还不定因此闹出什么事来。
方嬷嬷闻言怔住,一时无言。
贺婉贞的心情稍好一些,末了叹道:“我只是担心家里的姨娘,隔得这么远,连寻常走动见面都不能。”
“你还是浮萍命?”玉仪笑道:“父母双亲、公婆健在,又跟相公和和美美的,膝下还有哥儿,回头再添一个ฐ姐儿,可就是全福夫人了。”
“陪我一个ฐ老婆子做什么?”孔老太太嗔了一句,又满带欣慰道:“你这丫ฑ头好是好,就是太安静了。你几个妹妹都去呢,你这个ฐ做大姐姐的,正好看着她们一点,免得她们在外头淘气。”
玉华微微笑道:“我就不去了,还是在家陪老太太说话吧。”
“你们都先下去吧。”阮氏挥退了立规矩的几人,让人给玉仪上了茶,“本来该带你去拜见老太太,还有长房和三房那边的。碰巧昨儿上午都去了普光寺,那ว里是我们家常年供奉的,老太太爱清净,怕是要住几日才回。”
玉仪看了看旁边两位姨娘,以及低眉顺眼的三位通房,心下有了答案。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可惜了这一副不错的皮囊,还有大好的青春,而且好不容易熬到เ长大了,不用再装ณ幼稚了,谁料竟然遇上这等悲催的事。
顾明淳正站在旁边,听得这话顿时喜不自禁。
“先下去候着。”豫康公主打发人出去,进了里屋,看着一手养大的外孙女,万般不舍道:“记住我交代你的话,凡事和方嬷嬷商量着些,若是受了委屈少去计较,熬过这几年便好了。”
豫康公主甚是恼火,冷声道:“什么理应接回孔家待嫁?真是笑话!难道我堂堂公主府比不上他孔家?生而不养,如今倒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今年初春,孔家突然来信要接玉仪回去。
可是被人算计却不反击,这种憋屈的感觉叫人太难受。
阮氏一向都是不服输的子,一想到เ潘姨娘有可能ม正在偷笑,笃定自己不敢对她怎么样,心里的火就蹭蹭往上蹿,恨恨道:“没错,不能ม留!”
赵荣家的松了口气,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问道:“今儿姚家送了三千两银票过来,让太太太给个准确的日子,该怎么回复他们?”
“急什么?人都在这儿了,还能跑了?”阮氏有些烦躁,事情都赶在一块儿了,压了压火,方道:“姚四今儿不也瞧见了,我这几天正忙着,那件事过几天再说。”一声轻笑,“如今钱都给了一小半儿了,要急也是他们,我们急什么เ?”
赵荣家的笑道:“可不是,倒是我忙糊涂了。”
“碧如没传回什么话吧?”阮氏问道。
“没有。”赵荣家的道:“我看三小姐是一个ฐ谨慎的人,也有几分小聪明,况且她又不知道那件事,能有什么举动?对太太,至少面上情还是有的。”
“不知天高地厚!”阮氏冷笑,“仗着自己口齿伶俐些,就敢当众拿我说笑,再聪明也是有限,到底脱不了孩子气。”
“何须太太费心?不过是一个毛丫ฑ头罢了。”赵荣家的低声一笑,又道:“等到京城那边来了消เ息,彻底断了咱们家的念想,就找个机会,把三小姐的大事给办了。”说着,得意一笑,“等她做了姚家的儿媳,将来就只能事事求着娘家。别说是公主的外孙女,就是亲女儿,也得敬着太太这个母亲,再能耐也反不出天去。”
阮氏心情好了点,笑道:“有了这些钱,加上我这些年的积蓄,和那位留下的,再凭着我们家的基,总能给娇็姐儿说一门好亲事。若是娇็姐儿嫁得好,孔家也多一份助力,又有几个弟弟给她撑腰,将来在婆家也不会受委屈。”叹了口气,“也不枉我从小受了那ว么多的气,嫁人都要比姐妹们矮一等。”
踩着嫡女的头,扶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往上爬,如果女儿嫁得好了,又能让儿子多一个好姐夫。而儿女们都出息了,自己้在孔家的地位就更牢固,最妙的是,嫡女还得一辈子看自己的脸色。
继室又如何?元配留下来的嫡女,还不一样的随自己心意拿捏。
阮氏想到เ这里,心里更是畅ม快了不少。
赵荣家的奉承道:“将来孔府偌大的产业都是老爷的,也就是哥儿的,太太只有享不完的福,不知道多少人艳羡,几位姑也有眼红的份儿。”
阮氏悠悠道:“这便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玉仪这边,私下里也不免说到潘姨娘。
方嬷嬷叹气道:“可惜这种事,小姐一个未出阁姑娘家不好掺和,连带我们也不便凑热闹,只盼那潘姨ถ娘有些主见吧。”
做女儿的去管老子小妾的闲事,说出去实在太难听。
玉仪知道自己不方便,也没打算去添一把柴火,反正潘姨ถ娘既ຂ然敢闹起来,就应该早ຉ打算好了。只要能分走阮氏一些注意力,那就是好的,正要说话,便见段嬷嬷带着栖霞过来请安。
彩鹃领ๆ了人进来,自个儿则在门口郑重守着。
玉仪指了坐,段嬷嬷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