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又如何?自己千算万算,却如何都算不明白老爷的心。柳姨娘苦笑着,自作孽不可活,恐怕说的便是自己罢。
宁可赶鸭子上架,逼着苏文执掌中馈,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柳姨娘心里藏着许多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她不敢说,她怕说出口,撕破了脸,自己这条小命都要搭里头。
若赵姨娘是在演戏,那她为了什么เ呢?难不成是要给夏湘安个什么智多近妖的罪名?她总不会这样愚蠢吧?一个八岁的孩子,动不动就抹眼泪,看到吃的两眼放光,屁股屁屁挂在嘴边儿,撒娇卖萌样样精通,谁会相信这孩子智多而近妖?
夏湘的回答让乳娘更加担心了。
夏湘愣了,然片刻后,立时回过神来,露出个甜甜的笑容,发自肺腑地说了句:“谢谢父亲大人。”
他正不知怎么处理这鱼呢,就看到เ夏安转身又拿了个ฐ小碟子,夹了好几样儿好吃的菜,直到这些菜在小小的碟子里堆成一座小山,他才满意地,小心地,将碟子送到夏湘跟前。
关于长时间或者大面积御水,夏湘总是感觉力不从心,抑或后继无力。
然而,梦想是丰ถ满的,现实却总是骨感的。
夏湘房里的人,都有成为粗使婆子、女汉子、纯爷们的潜质。
“急着投胎呐?”富贵被乳娘撞的一个趔趄,乳娘反倒站的稳稳当当,只向后错了一小步,这让富贵很没面子,十分懊恼。
难道自己演技这么好,最终还是被瞧出端倪来了?不然,父亲为什么会郑重其事问一个岁的孩子这样的问题,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孩子的想法呢?
夏湘唬了一跳,心道我又不是元芳,让我看什么看?
乳娘一边打扇一边温温柔柔地笑着:“大小姐,老太爷身子骨不大利爽,阖府上下都是晓得的。所以,昨儿夜里大家伙儿都没有惊动他老人家。这不,今儿一早得了信儿,老太爷就连忙来看你了。”
老太爷拧着眉头将花糕咽下去,却不知怎么开口。
可是,有人想要自己้的命!如今自己不再是夏天天,而是夏湘,有人想要夏湘死,那便是想要自己้的命了。
没有穿到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穷苦人家,没有被卖去青楼楚馆做妓女,没有被卖到哪家府上做婢女已是莫大的幸运。
既是送给苏姨娘,总不好画些山川河流,既ຂ然画些清雅之物,梅花与菡萏则是首选。前者傲雪凌风,后者品质高洁,皆是好意头。
选定梅花,夏湘不再犹豫,尽量让握着毛笔的手更加沉稳一些。
意料之中,由于手还太小,力道不够,毛笔触到茧纸,总有些微微颤抖。出乎意料的是,虽然夏湘的御水能力不太纯熟,然控制画上边缘笔端的水印,还算得心应手,稍稍弥补了手抖带来的小瑕疵。
虽然夏湘不算什么国画大师,也谈不上笔下生花。然而,八岁的孩子,能画出这样一手水墨画ฑ,也足够让人瞠目结舌了。
乳娘的手已๐经微微颤抖了,碧巧和采莲更是长大了嘴巴不住倒吸冷气。
三人大为惊讶,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尽量屏气凝神,生怕弄出响动,扰了夏湘的兴致,毁了这部“天才”之作。
半个时辰,这幅清雅简单的咏梅图便画好了。
夏湘举起扇子吹了吹风,让墨尽量干的快些。
细细打量,夏湘颇为满意,虽许久ื不曾动笔,基本功却还在,梅之傲骨虽说不上淋漓尽致,却也流露出了四五分。更多的,却是女子独有的婉约味道。
她想了想,又让采莲取了盒胭脂,在几朵梅花上约略点上一点红。如此一来,整幅画ฑ便显得活泼生动了起来。
乳娘和两个丫鬟怔怔望着夏湘,却说不出话来。
夏湘也懒得解释,在古代,自己้这点画功总归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只能在家里画与长辈卖个乖罢了。
“你们三个,谁会写字?”夏湘咬着笔头,满含期望地望着乳娘。
果然,碧巧和采莲很诚实地摇了摇头,乳娘却红着脸,小声说:“倒是会写,只是,写的有些难看。”
夏湘从椅子上跳下来,取了张宣纸铺在桌上:“试试,我瞧瞧。”
等乳娘将写好的几个字放到夏湘面前,夏湘才终于明白乳娘脸红的原因。这哪是有些难看啊?这分明是相当难看嘛。
“还……还不错。”夏湘睁着眼睛说瞎话,心里却想,乳娘的字也太抽象了些。
不想,乳娘竟信了:“大小姐可是让我来题字?”
乳娘双眼明亮亮的,很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夏湘吓坏了,若让乳娘题字,这扇子,这画,可就真真儿要毁了。
夏湘连忙将扇子捧在怀里,一边往外跑着,一边慌里慌张地笑道:“不急不急,等我跟父亲求首诗……”
后面的话便散在风里了……
夏湘只身出门,乳娘当然不放心,便吩咐碧巧跟着。碧巧捡了手边一柄十八骨的油纸伞,风风火火追了出去。
此时,雨水已散去许多,只有零星雨丝偶尔落到เ脸上,凉丝丝的,触手却不见湿润。夏湘慌忙出门间忘了撑伞,只好死死将扇子护在怀里。两ä条小腿踩过路边的水花,踩过绿油油的草地,径直朝夏安的书房而去。
通常,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