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年心情并不美丽,被夏湘拉入后宅之争,周玉年总有一种成了宫人的感觉,一时郁闷,皱起了眉头。
谁也想不到,赵姨ถ娘挨的两巴掌,只因某天晚上,采莲和乳娘被赵姨娘叫去做针线活了。
当然,这世上最容易受伤的同样是疯子傻子,破坏力和嘲讽能力都是相当强悍的。所以,夏湘找来了小年年。
跟不讲理的人,不需要讲理。这天底下什么人最不讲理?当然是疯子傻子了!
这可真是吃个饭的功夫也没有!周玉年一壁腹诽一壁端着碗,叼着块五花肉,大大咧咧站在门口嚷嚷道:“您屋里歇着,容在下吃口饭,如何?”
而此时,李毅正忧心忡忡站在周玉年的院门外,身边仆从高声唱着:“宁王世子,前来拜会周玉年周先生!”
周玉年忍俊不禁,却还是强行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走到夏湘跟前,叹了口气:“好好儿的,怎么就傻了?如何就哑了?”说完,将父女饼甩了两ä下,力求让肉馅儿的香味儿散发的更加淋漓尽致一些。
看绿豆的自然是王八,夏湘当起了缩头乌龟,硬生生将脖子扭过来,继续盯着承尘……笑。
于是,挑了个万籁俱寂的夜晚,夏湘趁着值夜的碧巧打瞌睡的功夫,偷偷摸摸溜出了院子,朝祖父的正房走去。
所以,夏湘慌了,装傻子装的驾轻就熟、得心应手的时候,祖父病倒了,如何是好?还要继续装下去?若老爷子就此一病不起,自己往后的人生再精彩,又如何过的安心?
入夜,雨霁,却无月。
所以,柳姨ถ娘选择了沉默,她沉默着,沉默着,一语不发,默默服侍着赵从兰这个……泼辣的蠢货。
“我算不得君子,用不着讲究那些虚的。你这么大点儿个人,若不小心把厨房烧成一把灰儿,我如何跟你爹交代?”周玉年负手而立,站在一旁没有半点儿要离开的意思。
城东门儿负责送菜的老孟天不亮便来了,将一日里最新า鲜的时蔬送入府。夏湘看了看身边的面粉、鸡蛋、生菜、肉馅,笑眯眯地对周玉年说:“君子远庖厨,先生还在外面等着罢。”
随后,见夏湘姿势标准之后,便站了起来,优哉游哉地走到旁้边的吊床上,四仰八叉地倒了下去。
“看着我,马步不是你那样蹲的。”周玉年严肃说着,将身子重心又向下压了压,大腿几成平行之势。
周玉年两眼放光,精神抖擞,信心百倍地拍着胸脯说道:“我周某人原本就是个ฐ善良人。”
“小姐还说,这事儿成了请先生吃一道绝妙的美味,保证是您从未吃过的。”碧巧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周玉年的表情,顿时觉得小姐真真是神机妙算。
苏姨娘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旋即放下茶杯,又放下手中的针线,狐疑地望着夏湘:“这栗子……是谁买回来的?”
夏柔正坐在夏湘身边,喜滋滋地吃着碧巧给她剥好的栗子,心想,到底还是长姐最疼自己,没有忘了那ว日应下的糖炒栗子。
望着面前两个出了名的大才子小才女大吃特吃,李毅瞠目结舌。原来,聪明人都是这样的放荡不羁,从容洒脱。
走了一上午,夏湘也是饿极了,便毫不客气地扯下另一个鸡腿儿,学着周玉年的豪爽模样儿吃了起来。
夏湘正要遁走,却听到李毅拳落掌心,惊喜地笑道:“倒有那么一个人!”
用你废话?二者兼得当然最好,也最难得。
两日后取了行头,夏湘捏着明显瘦了许多的钱袋子,泫然欲泣地说道:“我可怜的荷包,何时才能胖起来?”
而事实上,夏湘一直没有忘,没有吩咐碧巧ู顺便带一包回来,原因很简单,她想亲自给柔姐儿买,亲自送到柔姐儿的手上。这是她答应的事情。
赵姨娘呢?又病了!
去了趟丞相府,博了个好名声,祖父扬眉吐气骄傲着。父亲则好似吃了个秤砣,安了心。苏姨娘和乳娘各自欢喜着,柔儿嘿嘿笑着,偶尔背地里跟夏湘调侃说姐姐要嫁人了。姝姐儿闷在房里几日不吃饭,当然,晚上的时候总是爬起来偷偷吃点心。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瞧着,知道夏湘与杜广婚约的人并不多。
借着换衣服的由头,丞相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夏湘召唤到身边,笑着说道:“湘儿,随我来。”
这怎可能是个八岁孩子想出来的东西?她知道什么是磨砺?又知道什么เ叫苦寒?她可想过这两句诗的意思?若不懂这深意,又怎么เ会将这两句凑到一起?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原本就好奇的李毅,见后院儿空了,立时凑过来询问。
方才,他便注意到杜广的神色不对,好像受了惊吓似的,下棋的时候也没了心思,一颗棋子捏在手里犹豫半晌,也不见落下。细一打量,竟是在发呆。
苏姨ถ娘点头:“夫人说得是。”
丞相夫人站起身,依然笑的温和:“赏花会还得等上一会子,咱们莫要拘着这些孩子,便放她们去后院玩儿去罢。”
乳娘和采莲双双笑道:“好好好!”
“这双,”夏湘指着那双落花鞋,眼中ณ闪着光亮:“穿母亲做的鞋,会事事顺意。”
所以,对于丞相府的赏花会,夏湘十分紧ู张,十分在意。
手中ณ没有足够的力量和权势帮助自己้抗衡命运的摆布,如此,需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若稍有偏差,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偏生夏湘不消停,瞪着俩眼珠子,摆出一副小儿懵懂的样子,欢喜地嚷嚷道:“什么是有啦?赵姨娘又要生小娃娃ใ了吗?赵姨ถ娘真本事,生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