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孩子,没人知道即将出现的人是谁。”霍德布尔把书本夹在胳肢窝,“好了,随我一起出吧,让这位大人物瞧瞧咱们皇家元素า学院的风采。但是在此之前……”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佩罗塔小姐,请先把你头上那ว荒唐可笑的东西拿掉,如果即将出现的人是国王陛下,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喜欢头顶植物生殖器的女人。”
“是不是国王陛下?”有人心急地问。
马车越驶越近,我半躬起身子,扶着车顶朝皇宫眺望。
“真是个变态的设计。”果然符合那个变态的亚特拉斯——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入夜后,雨渐渐停了。
……
“对不起。”他不知所措地反复揉搓着手里的卡片。
“‘珍珠’不是你盼望已久的餐厅吗?有你最爱吃的红酒香草烤小羊排……”
其实不坐马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路途有些远,但隔着雨帘欣赏波塞多尼亚的景色却别具一番๘风。
“我更想在雨中漫步欣赏波塞多尼亚的美景。”我故作潇洒地摆了摆手,却不经意瞧见了车夫竖起的中指。
好在马车一路风驰电掣,很快便驶出山谷,眼前霎时豁然开朗。
马车向两山之涧快速驶去,离得越近越能ม清楚地感受到那庞然的公牛浮雕所带来的巨เ大压迫感,相比之下,自己渺小到甚至不如一只牛的鼻环。
唉……
想再解释几句,他却根本不理我,快走几步匆匆消失在了人群里。
实在很难想象,以埃泽斯那样吝啬抠门的个性居然会容忍有人在他身边混吃等死。
缇摩西露出那种不屑的表:“在王子身边混饭吃的。”
与加勒比海盗里杰克船长的黑珍珠号相似度简直就是百分之九十!宽阔无边的甲板泛着古老的木质色泽,其面积竟比现代的游轮还要宽阔。高耸入云的桅杆上扬起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风帆,随着风向的不同而改变着方แ向。桅杆的最顶端是一个ฐ小小的瞭望亭,此刻并没有人,只有旗帜猎猎作响。湛蓝ณ色的天空下,旗帜上的图腾格外明显,是一种古怪的,我从未见过的图案。甲板中ณ央则稳稳放置着一块巨大的黑色水晶,其作用还有待考证。
感觉四肢恢复了一点力气,我尝试着看看周围的环境,边慢慢坐起来。只是还没完全起身,我的下巴๒就由于强烈的地心引力吸引,而不由自主ว地往下掉去——谁能ม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躺在一条中古世纪的商船上?!
其实也没有多久,只不过连呛了三口冰冷的湖水之后,我就被人捞了起来。
刚一上岸,数名侍卫就把长矛架在了我脖子上。很难想象,我立刻就从一只落汤鸡变成了烤架上涂完蜂蜜的火鸡。
侍卫长凯尔特单膝跪在莱恩面前,请示:“国王陛下,怎么处置这个奴隶?”
人群议论纷纷,传出低如蚊呐的说话声,大家都在猜测着火鸡下一秒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我的跪在地上,抬头看着莱恩——不,应该是亚特拉斯。
近距离观察他,的确和莱恩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此刻却能很清楚地分辨出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第一次见到เ莱恩,我只觉得他有一种惊艳的帅气。而亚特拉斯ั,他令人畏惧。
这种畏惧是,哪怕你们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仍然会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其实他一直站在长长的阶梯尽头,他从不曾靠近。
他俯瞰众生如蝼蚁,自己永远美若神明。
……
“啊哈,这可是普瑞尔和我为欢迎陛下精心设计的出场节目,怎么样?”伊菲蒙边笑着说话,边若无其事地把那ว些架在我脖ๆ子上的长矛挪开。
我被他搂起来,浑身滴水,双脚还冻得打颤。他的手趁机游离过我后背,停留在臀部,故意掐了一把。我浑身一颤,还没顾ุ得上炸毛,伊菲蒙就冲亚特拉斯眯眼笑道,“大哥,你看这个ฐ开场设计够出其不意吧?”
“伊菲蒙,不要胡闹。”亚特拉斯ั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却能感觉到身旁的伊菲蒙松了一口气。
我抬手抹了抹头和脸上的水珠,听到迦尔的声音响起:“陛下,预ไ之镜里的画面说不定是假……”
迦尔没有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不知何时站到亚特拉斯ั身边去的冷美人维比娅。
维比娅:“预之镜永远不会出错。”
迦尔:“但这个预ไ是海神借普瑞尔之口讲出的,并不能全怪罪到普瑞尔身上去。”
迦尔说完,扯了扯身边奥兰斯ั的袖子。
奥兰斯会意,接口道:“陛下,我也认为普瑞尔罪不至死!”
罪?!
罪不至死?!!!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往伊菲蒙身后躲了躲。
亚特拉斯一直没有说话。
周围气温似乎也随着他的臭脸下降了几度。
我借着伊菲蒙的后背做屏障,朝外伸出一点头,没想到正好与亚特拉斯ั的目光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以暮色的苍穹与孤兀的弦月为背景,亚特拉斯的长袍被狂风掀起。
他眼神冰冷,以剑指向我,起誓一般高声宣:“预之镜已碎,若是以后再有妖惑众者,下场当如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