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近内室,叶昔早ຉ从一个致的梳妆盒里拿了一块血红色的令牌出来,令牌的四周皆有磨损的迹象,上方系着一条湛蓝色的流苏,流苏倾斜,一如瀑布。
沈凝烟沉默地摇了摇头。
沈凝烟不明白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扭头看他。
叶昔迟微怔,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轻声道:“你该不会是热傻了吧?阿花,我并非好心提醒你,而是实话实说。”
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เ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惊喜有之。
惊吓有之。
也许……还有几分惊慌。
此时此刻,她所能ม看到的、感觉到的,均是眼前这张近在咫尺、思慕已久的侧脸。
五年未见,他一如既往,分毫未变。
依旧ງ是她所熟悉的眉眼,即使是在睡梦中,眼角仍然带着好看的笑意。纤长浓密的睫毛恍若轻盈的蝉翼,微微颤动。往下是如雪山般高挺的鼻梁,似樱桃般殷红的唇瓣,都与记忆中的他完全吻合。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光洁的下颚,如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细碎的青色胡渣,仿佛一棵棵小小的芽儿,破土而出。
尽管如此,却依旧掩盖不了他的英气、她的思念。
叶昔迟,这个让她思慕了两年的男子,此刻๑正如同一个熟睡的孩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
这叫她怎能不惊讶?
又如何能够不心动?
“昔迟……”
这个名字她曾不止一次地挂在嘴上,沈凝烟不由自主地轻声呢喃,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眼前这个ฐ温润如玉的男子。
生怕会吵醒她,她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自己,大气不敢出,就连身上的疼痛也抛到了脑后,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他。
她多希望这一刻能久ื一些,让她不至于那ว么快就从梦境里清醒。
过了许久,叶昔迟才缓缓地掀开眼皮。对上她灿若星辰的双眸,惺忪的睡眼里闪过一瞬的茫然。
见他醒了,沈凝烟呼吸一窒,口仿佛有几万只小鹿,剧烈而欢快地跳动起来。
“你终于醒了。”
片刻后,叶昔迟唇角微扬,口气自然地就好像他们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
沈凝烟看着他的笑,呆呆地点了点头,脑แ袋一片空白。
隔着棉被揽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收回,继而贴上她的额角,叶昔迟松了一口气,柔声道:“烧总算是退了,应当没什么เ大碍了。你感觉好点了没有?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看一下?”
他还记得她?
忽然忆起儿时那个ฐ胆大包天地央求他娶她的自己,沈凝烟脸色一红,忙移开目光,声音细若蚊蝇,“没……没有,我很好,已经没事了。”
“那便好。”叶昔迟不再留恋被褥的温暖,翻身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ກ的衣襟,站在榻边向沈凝烟解释道,“三日前姑娘为救家姐身中ณ剧毒,家姐交代我一定要好生照看姑娘。昨夜姑娘高烧不退,口中又直呼寒冷,丫ฑ鬟抱了三个暖炉进来也不见好转,迫于无奈,我只得抱着姑娘躺了一宿,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我在这里先给姑娘赔个不是。”
沈凝烟并非扭捏作态的女子,心中亦早已有他,又岂会因为一桩小事而生气呢?
只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五年后他们再次相见,他却没有认出她来。
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上贴着人皮面具的脸颊,沈凝烟低头,嘴角含着一抹苦涩的笑,“不碍事,公子有心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隐隐带着着几分淡淡的忧伤。
叶昔迟怔了一怔,半晌才道:“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会来我紫ใ影山庄?”
“我……”沈凝烟咬唇,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事到如今,沈凝烟这个ฐ名字,她肯定是不能再用了。本以为ฦ此次前来可以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เ最后差阳错,反倒是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
见她似有难言之隐,叶昔迟也没有再勉强她,而是温声道:“既然如此,姑娘就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吩咐下人送些吃的过来,若是有需要,姑娘也可吩咐他们。”
沈凝烟点了点头,客气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叶昔迟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个ฐ小丫鬟端了盆温水进来,说是奉了二公子的命令,替沈凝烟洗漱。
沈凝烟因他的细心周到而感到เ高兴,但想到方才他对自己的态度,眼底又是一黯。
小丫鬟告诉她,她先前救的那ว个女子正是紫ใ影山庄的大小姐,叶昔迟的姐姐,叶昔早ຉ。
叶昔早前些日子受了叶候深之命出门办事,不料é回来的途中被坏人盯上,受了重伤,本以为ฦ只要到เ了紫ใ影山庄的范围之内,便能ม获救,却因伤重而无法继续前行,好在沈凝烟及时出手相助,否则她家的大小姐,只怕难逃此劫了。
了解了事情经过的沈凝烟不发一言,背靠着软枕,闭目养神。
小丫ฑ鬟许久听不到เ动静,以为她睡着了,便静悄悄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