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太监们点头下去,有几个好事的小声私语:
“是。”文达跑了出去,在不远处,其他的几个太监伺候着,文达对他们说,“去准备晚膳。”
左思右想的,蒋青决定赌赌,往京城的方向追去。
行李里面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就是几件衣裳๙和些碎银子,蒋青坐在床边,倒也不急着去找野垅旗了,只是静静地想了想,这野垅旗是会往回走,还是顺道去京城呢?
蒋青离开,隐姓埋名。
长大之后争皇位,敖晟心狠手辣,所有人都叫他狼崽子,皇帝要杀他大臣要反他兄弟要害他,他硬扛着,因为他娘的话他记住了,他是皇子,做不成皇帝,就只能死。当他每晚带着股子戾气进入噩梦头痛欲裂ฐ之时,那人总会用双手轻轻地梳理他的头发,让他想起他娘。敖晟记住了这双手,记住了这个人,蒋青。这双手撑着他直坐上皇位,却带走了除却皇位之外,属于他的全部。
蒋青点了点头,“可以这么เ说。”
“揍他娘的呗。”王忠义报了声粗口出来,道,“那些蛮子实在可恶,我是西边儿的人,蛮子尽欺负咱汉人了,皇上你放心,你要是跟蛮子打起来了,而且还是亲自带着人去干架,老百姓能不向着你么。咱中ณ原多少好汉呢,那些绿林的贼都愿意打蛮子的,百姓们每人省口粮食吊银子,钱粮不都有了么เ,怕啥!话说,你们真打蛮子不?要是打蛮子,我就不回西边了,我跟你们干。”
王忠义拍着胸脯番话说完了,在场所有人都盯着他看,王忠义有些奇怪,摸摸脑袋,道,“我说错啥了?我可没学问,你们可别跟我般见识。”
叶无归和汪乾坤良久才反应了过来,对王忠义礼ึ,道,“王先生高才,学生佩服。”
敖晟挑起嘴角笑了笑,问蒋青,“如何?”
蒋青放下茶杯,淡淡道,“民心所向这个理由á,够说服满朝文武了。”
敖晟满意,他当时便封了叶无归和汪乾坤的官职,让叶无归跟着季思,汪乾坤跟着墨西戎,说白了,给他俩个机会,如果干得好,下任的左相和右相,就是你们了。
至于王忠义,敖晟摸了摸下巴,问,“王忠义,你想做什么官啊?”
王忠义仰天想了想,他也没什么官不官的概念,就到,“当啥不要紧,能让俺吃饱饭就行,最好还能打蛮子的。”
“那如果你打仗的时候战死了呢?”蒋青问他,“怕不怕?”
“那怕啥!”王忠义挑大拇哥,“俺娘说的,大丈夫,就要死在战场上,为国效力。”
敖晟笑着摇摇头,“这样吧,你先到เ军中ณ去呆阵子,跟着宋晓学学究竟怎么打仗的,就封你个参军吧,回来之ใ后再说如果你真能有出息,回来之后,我就在你家乡给你娘盖座祠堂,让你光宗耀祖。”
“真的啊!”王忠义听大喜过望,跪下就给敖晟磕了个头,“我干!能ม给俺娘盖祠堂,让俺做牛做马都成!”
敖晟点了点头,这汉子虽莽,但是忠孝仁义却全了,看来念没念过书不要紧,关键是得有个好娘
敖晟叫内廷招呼三人起在偏殿吃了桌子酒席,王忠义这辈子头回儿吃那ว么好的酒肉,大呼过瘾。汪乾坤和叶无归相见恨晚,越聊越投机,和王忠义也挺合得来,最后三人竟然就结拜当兄弟了。排岁数,叶无归最大,今年二十有四,王忠义老二,二十二,倒是汪乾ດ坤最小,二十。这回更有趣了,最高大的是三弟,最矮小的是老大。
放下三人不提,且说蒋青和敖晟。
敖晟这上午见贤才见得颇็满意,见时近晌午,就拉着蒋青回房吃饭去了,蒋青依旧是那ว样淡淡的,但是敖晟熟悉他,知道他其实心里挺高兴的。
“青,喝不喝酒?”敖晟突然问,“我珍藏了坛子好酒的。”
蒋青抬头看他,问,“什么酒?”
“上好的竹叶青。”敖晟给蒋青夹菜,“每次喝竹叶青我都能想着你。”
蒋青愣了下,点点头,“喝。”
敖晟对文达点了点头,文达找来了两个侍卫,动手在御花园的大槐树下挖了阵子,挖出坛子泥封的酒,抱进来开封,拿了两只青竹形状的瓷杯子,给敖晟和蒋青满酒。
敖晟端起酒杯,对蒋青道,“尝尝。”
蒋青接过酒杯,先闻了闻,就觉得异香扑鼻,的确是上好的竹叶青,醇香浓郁。端起杯子喝了口,就觉得口舌之间冷香阵阵,而自喉头灌入嘴内的,却是股温热,越往下,越是滚烫,待咽入了腹中,回味起来竟然是股子的灼热,略微涩却又甘甜,回味起来,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了。
两杯酒下肚,蒋青轻轻地舒了口气,觉得这酒喝得痛快。他这几年都在西北带活动,已经习惯了大漠里头烧刀子的那种辛辣爽口,喝进去只有两个字——痛快!口酒,伴着那轮孤寂的圆月,苍凉的大漠,荒草黄沙可以让他淡忘很多很多。可以说,这三年来,是那份孤独,让他缓解了心中的那份愧疚,还有对很多很多人的思念。
正在端着酒杯出神,就感觉放在旁้凳子上的手背上,缓缓地传来了阵温热,蒋青低头,就见敖晟的手正轻轻地覆上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