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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做人真奇怪,名与利忘,才舒服。才安乐。我现在生活没有问题。还写些什么?”

倪匡在三藩市,何止生活没问题๤?儿子寄给他些有中文字幕的电å影录影带,他即刻就去买架四十几的投射电视机,说这样看才刺激。

“才不过三千美金,便宜。”他说:“在美国,要多花钱是件难事。大多数人都穷,身边有两万美金的不多。还是香港人有钱。”

“是呀,是香港好。”

“我也๣知道香港好呀,”倪匡说:“走两条街,至少有三十个人认得我,匡叔匡叔地叫,不知多过瘾,阿乐来探我,我向他说,你整天骂香港,就不要回去。回去次骂次,干什么?”

“那ว你自己跑到三藩市这种鬼地方แ来干什么เ?”

“我怕共产党呀。”倪匡回答得坦白:“有人说新加坡坏话,但人家至少有条路给你走。共产党不同,共产党没路给你走。你拥护它,做了干部,明天他来清算你。你问自己้:什么?我做错了什么เ?连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人说什么国两制,怎么信得过?”

我也๣迷恋香港,但知道他说得没错。

“这件事,更是莫名其妙。”倪匡说:“罪名是颠覆政府,他个ฐ怎么去颠覆?二十四小时受监视,给他个ฐ原子弹,他也颠覆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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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观

有点饿了。倪匡说到外面去吃饭,家里本来很多东西吃,但为了减肥,现在什么เ都不做,本来知道我来,倪太要煲锅汤的,但煤气管爆裂ฐ,昨天才修好,什么เ都没准备,还是去餐馆。

“等下看到我吃东西,你忍不住,不要怪我破坏你的减肥计划ฐ。”我说。

倪匡回答:“我看你吃就是。”

我知道他这句话,说了等于是白说的。菜上桌,他哪能忍得住?但又想起他那倔强的个ฐ性,也许真的举也不举筷子。跟自己打赌,到了餐厅,他会不会吃?

从他家步行,不消十分钟,就有两条街,开满餐厅。中式最多,印度越南泰国意大利菜等等,应有俱有。

倪匡就是每天散步来这附近的杂货店买报纸的。他看两份,世界日报和成报美洲版。星岛不看。

我说等下吃完饭。饱着肚子就不会再买食物了,不如先来点东西。倪太同意,走进家卖水果的。摆在外面的橘子,红得发光,像假的。柿子奇多,贱价得很。

买了西洋蘑菇白菜大豆芽,都是倪匡喜欢吃的。再加水果,才不到十块美金,反而是我买的香烟最贵,美国“万宝路”很新鲜,是比较香港的香。

到了家华人餐厅,见餐牌上有龙虾捞面,才十块,整只

支上桌,倪匡说到เ海鲜店买຀生的也是这个ฐ价钱๥,不知餐厅怎么赚?

面喊便宜,面吃将起来,变本加厉,要了两碟肠粉笼牛肉两笼虾饺烧卖豉汁排骨叉烧包,还有大碟芥菜清炒蒜茸,三个ฐ人扫而光,不用打包。

倪匡翻开带来的那本热量指南,胡说八道地:“我们吃的东西,卡路里不高。”

凡事只要他认为ฦ什么,就是什么。

宽容

饱腹出来,我以为倪匡已经忘记要食物,哪知道他拉,就把我拉进间海ร鲜店。

龙虾刚吃过,当今是螃蟹最肥的季节,叫老板选了三只巨大的泥蟹rbຘ,十几公斤,才百多块港币๥。

回家,又聊个不停。我把香港影坛的种种内幕讲出来。笑得他们两夫妇七颠๲八倒。

话题扯回文坛,倪匡想起早年的个ฐ小人物,专爱恶作剧。此人知道个出版社的老板,生性孤寒,就跑到他那儿去借钱。老板当然不肯,但此小人物口才了得,什么祖宗十八代悲惨事都搬了出来,结果说服了这个老板,从他的腰带中取出折叠得扁扁的三张百块出来借他。钱拿到手之后,此小人物从自己้口袋拿出两张五百块大牛,他扬着钞ๆ票,向那老板说:“怎么那ว么寒酸,大牛也没有张?”

这家伙后来给人请客,大鱼大肉之后,向侍者要两个煎荷包蛋。讥讽主ว人请客吃不饱。真是瘪三个ฐ。

倪匡也吃过他的苦头。他跑来向倪匡借钱,倪匡当然不借。他说:“不如这样吧。你现在替人写剧本,每个ฐ五万,我去替你兜,说每个ฐ八万,你收五万,我收三万,等于帮了我。”倪匡认为人家绝不肯付那ว么多,就让他兜去。岂知对方真的答应。此君袋袋平安地收了三万。结果对方戏开不成,也知道倪匡守信用,向他要回钱。倪匡还了八万,白白损失了三万。

下次遇到เ此君,他面不改色,绝对不提这回事。

不过倪匡说:“社ุ会对人,还是宽容的。这家伙活到เ今天,没饿死。许多根本就看不下去的所谓专栏作家,也照写。多少年不拍电影的导演,生写不到十个剧本的编剧,都活得好好地。真是宽容到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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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

“你现在个字也不写了?”我问倪匡。

“写。”他说,“喜欢就写,交给个出版社,他们包我销三万本。我也不理那么多,写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