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香港
“也不定做得到。”倪匡兄语气深长：“做人，做不喜欢做的，很容易。要做自己喜欢的，真难！”
反正他说没有雪就没有雪，我也不去辩，他还曾经说过在南极看到เ北极熊呢。
“阿拉斯加年到晚都有雪。”我说。
我也迷恋香港，但知道他说得没错。
“我怕共产党呀。”倪匡回答得坦白：“有人说新加坡坏话，但人家至少有条路给你走。共产党不同，共产党没路给你走。你拥护它，做了干部，明天他来清算你。你问自己：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人说什么国两制，怎么เ信得过？”
乐完之ใ后，还是要继续呆坐，想这位老友的可称道之ใ处，写他的哪方แ面呢？写他的博学多才，那是众所皆知的了，单是精通多国语言，就令人叹服日文尤其“大变上手”，书法绘画篆刻撰文各种经营，生活享受无不达到级水准。
自从写作配额用完之后，未曾作过文。时冲动，不自量力，以为还可以写些什么เ，等到拿起笔，摊开纸，才知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多么เ的困难。呆坐半晌，望浮云，搓手心，踱方步，找音乐่，居然突然可以下笔，竟然出现这样段文字，十足甲子之前的小学作文，笔下出现这等神奇的返老还童现象，怎不令人大乐！
“就是嘛ใ，已经证明没有用的东西，大家还戴着！”倪匡兄说，“医生护士还不是戴得紧ู紧的，患病的都是他们！”
“吃大蒜最有用，”我说，“泰国有种小颗的，又香又辣又脆ะ，我拿它当花生吃。”
“我也喜欢吃大蒜，”他赞同，“吃得口气之大，四尺之内熏死人！”
“香港现在大家都戴口罩，我尽管吃，别ี人闻不到。”我说。
“真是有用的，你看韩国人都吃，所以没有沙士。”他引证。
“三藩市不受影响吧？”我问。
“也有影响呀，今天和倪太去饮茶，唐人街冷清清地，洋人都不来了，反正他们认为都是东方人引起的病，少惹麻烦。我们去泊车，空位多得很。”
“有没有人戴口罩？”我问。
他说：“洋人才不吃这套，连银行劫匪也不戴口罩，他们戴滑雪用的面罩。”
“受不受他们歧视？”
“表面上他们还是不敢的。”倪匡兄说，“不过还是别ี自讨没趣。我本来最爱看洋人小孩子，名副其实的洋娃娃嘛ใ，现在也不走近他们了，给人瞪眼，也不好玩。”
每部都是好书
本新杂志的编辑打电话给我。
“我们想找倪匡写稿，你替我问问他肯不肯好吗？”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做了倪匡兄的非正式经理人，欣然答应。
哈哈哈哈四声后，倪匡兄说：“现在是你们半夜四点钟，怎么เ还没睡？”
“我从来不算三藩市时间。”我说，“总之我们深夜，你们就不是深夜，这个时间通电话，定不会吵醒你，反正我都是在这时间写稿，头脑最清醒。”
说明了来意。
倪匡兄说：“你代我谢谢他还记得我。但是我已经写不出了。”
哪会有写不出的道理？是他不写，人无求了，有资格拒绝。从头到尾，没有提过稿费的问题。我知道他提出个数目，对方付得起。不够资力，也不敢开口。
“那么เ以后所有的报纸杂志请你，我都先替你回绝了？”我问。
他又连笑四声，表示没错。
“上次回新加坡，”我说，“在家里找到你的那本老猫，小朋友没看过，拿回酒店后口气看完，说好看得不得了。”
“当然好看，”他有点自豪，“放了几十年，还能看得下去，就是好看。”
“你认为老猫是你写的最好的本小说吗？”
倪匡兄不正面回答：“你请小朋友看看寻梦吧。”
“蓝血人，你不喜欢吗？”他问。
倪匡兄说：“我并不觉得蓝血人写得好，但是很多人喜欢。我想，大家喜欢的，总有点道理。你要问作者的话，本本都是他亲笔写的，本本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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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力
“最近电å视剧ຕ又把卫斯理改编了。”我在电话中说，“你看过了吗？”
倪匡兄大笑四声：“把人物改成穿民初ม装，古怪透顶ะ。”
“始终是两种不同的媒体。”我说。
“长篇小说的话，改编电影不容易，改编成电视片集最适合。我不知道讲过多少次，金庸小说最好是根据小说拍，连分场也依足好了。作者本身当过编剧和导演，写出来的都很有电影感。我有次写金庸小说剧本，把个不太重要的人物删ฤ掉，哪知道那么删，后来的剧情完全接不上。”倪匡兄口气说：“所以凡是乱攻成电影电视的东西，我从来不看，看就气死人。”
但是不看又怎么知道人家改成民初装ณ？
“我是听朋友说的。”倪匡兄已知道我在想些什么，“编剧不改小说剧情，拿薪水就没有面目，所以定要改。”
“导演更喜欢改。”我说，“导演多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