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胤禛又来看她,也不过嘱咐了几句,就劝她早些睡了。寤生见他眉间隐隐有焦虑之色,也不便问,听话地睡下。她能感觉到เ他在自己床边守了会儿,大概以为她已经睡着才走。
下午醒来,听小六子说四爷来过回,因见她睡着不忍打扰,略๓坐了坐就走了。她点点头,默默用了粥膳服了药,倚在床头发了会儿呆,就不觉到เ了日暮时分。
“唔,没有。”双臂环着他的腰,她偎在他的肩头,闷闷地回应。胤禛淡淡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目光却无意中落在她床边的鞋上,眉间顿时蹙,推开她低头看了看。
“傻瓜”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拥着,柔软的吻落在她的发上,“没有什么เ要跟我说的吗?”
寤生的脑中顿时“轰!”的声。
小太监被她吓得越发抖得厉害了,支吾了半天:“太子是是受的箭伤!”
寤生伸手扯住他的袖子:“就喝三杯。你知道我酒量好。”
“这酒后劲儿很足,你还是不要喝的好。”
“肩肩膀我自己้可以”寤生握住他拿着药瓶的手,脸上阵白阵红。
胤禛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努力镇定了下:“还有哪里?”
如此过了几天,打听到十四身上已差ๆ不多大好了,心情才跟着豁然舒畅了许多。
寤生宿无梦,第二日早上差点睡过了点,还多亏了小六子在外面将她叫醒。屋外秋高气爽,阳光灿烂。寤生行走在这样的暖日下,甚至觉得就连端茶递水这种枯燥的工作也变得有趣了不少。
“是。”
“会儿回去后别忘了喝药,每天要够三遍。”
太子看了她眼:“做什么去?”声音虽仍清冷,但并不严å厉,似乎还透着些慵懒地味道。
寤生还没到地儿,就见太子胤礽从小院里出来。她垂睑上前请安:“太子吉祥。”
半晌过去,眼帘中出现了抹深绛底色的吉服衣摆,下面是双青锻朝靴。见这人并不离开,寤生颇觉疑惑,沿着朝服上间饰祥云的织金四爪蟒绣纹缓缓向上看,正对上了双冷凝遂然的眼,她心中惊,却镇定的低眉福身:“四爷吉祥。”目光又落在那缠着白布的左手上,心底泛起丝丝异样。
过了约有大半个ฐ时辰,隐隐听见里面传来康熙ກ让其他人跪安的声音,接着暖阁的门打开,里面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百无聊赖的她低着头在心里默数:个,两个ฐ,三个ฐ六个。
“我让嬷嬷放在小膳房的灶台上了,还特意用纱罩罩着的。”
“咦?”寤生头上顶着个问号望着她。
御花园的寒梅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时光伴随着寤生每日勤劳的脚步如溪流般无声流淌,动荡的四十八年终是过去,转眼,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四十九年也到了尾声。
十月下旬康熙遏陵,仍是怜惜她畏寒受不得冻,令她同往常样留แ在皇宫没有跟随而去。
这日午后,寤生正在屋子里做针线,凝香得了空来看她,两人许久未见,自是亲热,拉着手坐在床上说了好会儿话。
正说得高兴,凝香忽然拍额头:“哎呀,你瞧瞧,我只顾跟你说话了,连正经事儿也忘了!”
寤生抿嘴直笑:“你们家那位跟皇上遏陵去了,你也越发闲散了,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儿?”
凝香嘿嘿笑,随即眉飞色舞地道:“你知道不?京城里前不久开了好大家脂粉店,卖得都是上等的胭å脂香粉,各种各样的,种类可多了!就在朝阳门里街附近,也不算远。今儿正好天气晴朗,你若得了空,我就带你去瞧瞧!”
寤生虽然不爱脂粉,但听说能ม出宫自然心动。只是没经过康熙允许,这样岂不是算私自出宫?
凝香见她踟蹰,笑着道:“你反正在宫里也是闲着,四哥虽说这次没有随驾,但也不便常跟你这儿来,你每天窝在屋里不闷吗?再说咱们不过是去街上逛会儿,傍晚之前就回来,到时候我送你,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请你去八贝勒府上玩了半天罢了。等皇上回来,难道还会因为这件小事责罚你不成?”
“那我怎么才能ม跟着你出宫去呢?即使不被人看见,到了宫门口也免不了顿盘查。”
“嘿嘿,这我早想好了!”凝香从包袱里抖出套哈哈珠子的衣服,帽子鞋子应俱全,“你穿上这个,低头紧跟在我后面,看还有谁能注意你,门口的侍卫自然也不会盘查。等上了我的马车,再换掉这衣服就行了,马车上我早备了两套冬天穿的男装ณ。”
寤生失笑,忍不住揶揄:“真看不出来,好些日子没见,你倒变聪明了。”
这招果然奏效,个时辰之后,两位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已经到เ了京城新开的最大的脂粉店外了。
“喂,我们这副装ณ扮来买脂粉,好像有点不合适。”寤生扯了扯凝香的衣袖,凑到她耳旁低声道。
“怕什么,就说咱们是给别ี人买的,男子为女子买脂粉等物,其实也不罕见。”
寤生这才松了口气,同凝香起在店里逛起来。
看了半天,俩人都看花了眼,最后各自挑了小盒成色极纯净的蔷薇硝,也算是不枉此行。
刚出店走了没多远,辆马车从身后行来,在她俩旁边停下。只修长素白的手撩起车帘ຈ,露出张清隽昳丽的面孔,唇角扬起个弧度:“寤生姑娘,果然是你。”
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