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冒昧了。”陆湘舒了口气，“我送六爷回长禧宫吧。”
这部书稿很重要，对沈平洲很重要，甚至可以说对黎民百姓很重要，但对于赵斐，的确不重要。
“姑姑也听到吵闹声了？且等一等，我去前头问问是出什么事了。”
“玉漱。”
赵谟站在府门前，默默注视着马车离开。
陆湘对爽直的岳天意颇有几分好感，闻言笑了笑，道声“知道了”便转头进了马车。
第16章
毕竟咱们这列长途车的终点站是he，不过在到เ达终点之前，还有两个站，一个是修罗场，一个是火葬场，大家不要着急嘿嘿嘿。
小顺子知道陆湘没吃午饭，急忙告罪，匆匆往尚膳监去了，没多一会儿就给陆湘领回来一碟小菜，两个包子。
陆湘出了班房，让小顺子去尚膳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吃的。
“不必了，我最近不想出门。”
崔直道：“这么贵重的礼ึ物，六爷不亲自献给娘娘？”
“皇上让扔去冷宫。”
“那ว个贱人怎么处置？”
第9๗章
出了敬事房，径直往北苑去了。
赵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鼓起腮帮子舒了口气，自往长禧宫正殿去了。
陆湘大喜过望，朝赵谟福了一福，匆匆离开了凉亭。
费了老大的劲儿，陆湘才找到了两本，最后要的一本画册怎么都找不到。上回用过之后她明明就把书放在这排架子上，也不知道是谁拿走了。
书架太高，饶是大白天的，想看清上头的字也不太容易。
“我？”陆湘一怔。
“不，我是要你去。”
她换上暗红色的宫装，梳上最老气的发髻，不紧不慢地出了房间。盼夏见她面色不虞，跟在她身后低声道：“外头是尹才人。”
吵闹声越来越大，把陆湘仅剩的一点困意悉数赶走。
赵斐依着赵谟的叙述作画，有一点错误的地方แ便将纸作废。
盼夏捧着新裁的澄心堂纸进来的时候，底下已经落了好几张废纸了。她放下手中新裁的那一叠，蹲下身收拾地上废纸。
“先收起来，一会儿烧了。”
盼夏抬起头，赵斐正在认真的作画，连一丝余光也没有给她。
但他肯定是看了自己，才知道自己在捡纸的，盼夏的心底欢喜起来。
“六哥，你画的眼睛不对。”赵谟端详着纸上的人，摇了摇头。
“哪里不对？”
“嗯，眼角，她的眼睛不是平的，眼角，这里，还有这里，有一点点往下垂。”
赵谟提笔在原有的画像上改了两笔：“这样？”
“差不多。”
赵谟看了一眼修改后的画像，重新取了纸，将赵谟已经确认过的部分画上去。
鹅蛋脸，双螺髻，打好轮廓之后，往里添上眉毛和眼睛。
“如何？”
赵谟看着还未完成的画像，盯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眼热。
“就是这样的，她就是这样的眉眼。六哥，你真是神了！”
“别急着感谢，还没画完呢。鼻子？”
“她的鼻子很小巧，鼻尖有一点点上翘。”
赵斐飞快地画好鼻子，将纸往赵谟身边推。
赵谟眯着眼睛看了看，“再稍稍画大一些，鼻翼没这么宽，要再窄一点。”
如此反复试了七八幅，总算是画好了。
“她不是薄唇，不多不少，刚刚好。”
赵斐看着赵谟花痴的模样，想把笔扔给他自己画，终是于心不忍，依着自己的眼光往画ฑ上添了一双唇。
“看看。”
赵谟看着完成的画像，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散去，只深深看着那ว画像。
向来爱说话的他一下沉静了下来。
他拿起画像，仍旧痴痴看着。
赵斐不愿见他这模样，喊了一声：“陈锦。”
陈锦很快进来，将狼藉的书桌收拾一通，散落一地的废弃画ฑ稿也全都收拢到一个篓子里。
“六哥，谢谢你。”
“一幅画而已。”赵斐à不以为然。
“不，这可是我从六哥这里拿到的最好的东西。”赵谟终于又笑了，将画卷成一个轴，“很晚了，六哥快歇息吧。”
陈锦捧着水盆进来的时候，赵谟正出门，差点把他撞翻。
“九爷当心。”
赵谟咧嘴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齿，轻轻一跃便过了门槛，一路蹦跳着出去了。
陈锦进屋放下铜盆，推了赵斐到榻边，将赵斐扶着坐下，脱靴脱袜，为他洗脚๐。
“水里放了什么？”
“爷当真灵敏，”陈锦一边洗一边道，“盼夏想着爷今日出门许久，往水里加了柏子仁和灵芝，安神去疲的。”
“蠢货。在里头在外头，哪里不是坐着，有什么เ分别？”
陈锦知道他向来敏感，本想闭嘴不谈，想了想，还是道：“蠢是蠢些，奴婢瞧着，她倒是用心为爷办事的。”
赵斐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九爷也真是，为ฦ着一个姑娘折腾爷这么久，”陈锦拿着一柄玉锤敲着赵斐的小腿，一面道，“爷不知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