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我亲自送你。”
赵谟立马道：“你想去哪里？我可以连夜送你。”
从前陆湘很喜欢看他笑，喜欢他那最纯粹的笑，眼下他冲着自己笑，心里却极不是滋味。
陆湘站起身，回头看向他，他便咧嘴一笑。
陈锦陪在他身边，看着赵谟的身影消失，这才小声道：“主子要喝口热茶么？”
赵斐看着他一路轻快地跑着，像极了林间欢快的小鹿，目光中ณ难得地露出微微的艳羡。
“表妹，记住了？”
陆湘记得赵斐的母妃姓江，是蜀郡小官之ใ女，他要认自己做表妹？
今日挨了陆湘的打，他倒是一派云淡风轻。
以前陆湘赔着小心同他说话，他能从鸡蛋里挑骨头找茬。
这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崔直笑道：“正因如此，才要叫六爷一起去，除了娘娘，九爷可最听六爷的话。”
这个她，自然不是许亭然。
“你觉得我喜欢她？”
赵谟的目光在沐霜霜身上飞快地闪了一下。
不过……
许亭然涨红了脸，不知在想什么，不时往旁边瞥一眼。
陆湘不忍心直接哄她进去，便道：“这不是娘娘的旨意，只是六爷想跟你说句话，你若想听就进去，你若不想听我进去回个话就是，不打紧的。”
昨日赵斐叫盼夏过来回话，说今日到御花园里碰面商议编书之事，陆湘赶紧依着他的吩咐到เ璃藻堂把与《珠玉》篇有关的三本书找齐了。今日巴巴地捧着书来了御花园。
编书的事还指望赵斐，陆湘可不敢得罪他。
“陆姑姑今日又去北苑当差啊？”
玄武门值守的侍卫如今已经眼熟ງ了陆湘，没等陆湘说话就上前问好。
“姑姑来得挺早。”
陆湘坐在亭子的栏杆上，对月望梅，颇得了一番๘乐趣。
这幕后黑手下手太快了。
如果她们俩同时在玄武门附近出现过，那么芸香的确可能凶多吉少了。
落座之ใ后，郑采女茫然睁开眼睛，望了一眼桌上琳琅满目的饭菜，苦笑了一下：“姑姑，这就是我的断头饭吗？”
郑采女本就是有孕之人，体力不济，今日遭此重创，先前哭闹一阵，已经是耗尽了心力，此刻陆湘扶着她，她整个人歪垂着，好像一只断线风筝似的。
“是好好说的呀，她就是颜若朝华，面如白玉，跟六哥你一样。”
“好好说。”
“在我的书房里，姑姑，我……我犯下如此大错，会……会被诛灭九族吗？”
“书稿在哪里？”陆湘问。
赵斐不想谈自己的事，继续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难受？”
宫里那群女人……的确……
至少对她而言，赵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
她不敢说话，生怕赵谟因为她的声音听出什么，只得装作重伤的模样，由着赵谟将她抱上马车。左右她现在动弹不得，要别人抱着，倒不如赵谟抱着。
陈锦是太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不过他从前没听到这种声音，略微有些不自在，赵斐发问，他实在答不上来，便道：“主ว子听出什么了？”
这……听个房还能ม有什么感想？
他生来自带着一股清冷，孤零零坐在轮椅上，任谁看了一眼都会心生怜惜。
自打赵谟加入了听课的队伍，赵斐一直没说话。
崔直摆了摆手：“这阖宫的主子加起来，在娘娘心里也没有两位爷重要，姑姑只管过去，敬事房的事有王公公担着，天塌不下来。”
陆湘倒不怕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堵，勉强道：“这敬事房里里外外还有那么เ多事，怕是走不开的。”
身旁้宫人鱼贯而入，将凉亭里里外外以清水泼洒过再擦拭干净，石凳也换上新的坐垫。
沐贵妃秀眉微蹙，并未立即走进千秋亭。
陆湘摇头。
他是敬事房的掌事太监，陆湘的差事等于就是他的差事。
“还是咱们后宫的主子好伺候。”雪瑶忍不住噘嘴道。
陆湘就盼着他能一直孤僻，不要见最好。
“得了，景仁宫的差事要紧。”陆湘说完，径直朝前去了。
“唉，姑姑这话说的，我这是真的赶趟，您等着，等我去景仁宫送完东西去敬事房给您负荆请罪去。”
她本来是乐府的舞伎，有一回宴饮过后，皇上幸了她，皇后赐了她采女之位。郑采女是个ฐ心思活泛的人，有一回遇到陆湘，便说她总觉得每回皇上都不太尽兴的模样，很是苦恼。陆湘便从敬事房取了《闺中良策》给她。她学得认真，很快就有所得，一月能被翻三回牌子，这个月更是连着侍寝了好几天。
这事还是郑采女起的头。
这句话赵斐心里其实有答案。
如果在他的手中，他不会一时心软，给她留出空档逃走。
不过赵谟现在已经很难过了，若是这么直白的说，只怕他受不了。
“她这么躲着你，要么เ就是她不喜欢你，要么เ就是她不能喜欢你。无论哪一条你都没有办法，便如此吧。”
“六哥，要是我安排人继续在悦宾楼前头等，你说她还会出现么？”赵谟追问。
以赵斐的理智推断，她以后绝不会再出现在悦宾楼，而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样，她有了防备之心，他们并不知道接下来该去什么เ地方守株待兔。
按理来说，是遇不上了。
“别ี再差人去悦宾楼了，我不会再派人过去，你和岳天意也不要再派人过去。”
“为什么？”赵谟不解，“她不会无缘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