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时那杯茉莉香片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周思成现在确认,这就是宁越,不是鬼。他低头看她,她也抬头看她,只见她眼尾微微下垂,蒙着一层烟波似的眸子里有哀婉有迷茫,看上去可怜可爱,周思成突然意识到,她过去之所以跟他吵得那么เ凶,其实是因为ฦ喜欢他。
这一世的她是没有得到过爱的女子,母亲软弱父亲偏心庶妹狡诈,她从小尝遍人世艰辛,所以在定亲后,第一次见到英俊潇洒的未婚夫周思成,看他那ว么เ温柔地给她端水倒茶,少女的心从此沦陷。她满心欢喜嫁过来,却发现所爱非人,痛苦失望到了极点,所以才得了重病。
“世子和二小姐刚刚已๐经,已经,成亲了……”晴云的声音越来越低,“姑娘千万别生气,先把身子保养好,比什么都强。”
宁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试探着又问:“周思成跟宁心兰呢?”
西跨院中ณ。
“姑娘该吃药了。”晴云端来一碗乌ไ黑的药汁放在了宁越面前。
宁越红菱似的嘴唇愁苦地嘟了起来,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喝中药,可这幅身体这么弱,为ฦ了活命,她不能不吃。
一横心一闭眼,宁越端起药碗喝了一大口,酸苦的药汁刚到喉头,她突然一阵反胃,哇一声全吐了出来。
这药,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基本是上午九点更新า哈,偶尔会换其他时间点
☆、第3章
宁越有一把独一无二好嗓子,凡听过她声音的人都念念不忘,这也是她前世被孤立的原因之ใ一。不过这种异常的天赋通常会伴随一些相应的不足,对于她来说,就是咽喉特别敏感,饮食用水稍有些不对就会过敏,眼下这种症状显然是又过敏了。
宁越看着药碗轻叹一声,原来她不仅带回了前世的声音,连容易过敏的不足也带过来了。
“晴云,药方拿给我看看。”她吩咐道。
晴云很快取来了药方,宁越看了一遍,方子里并没有她的过敏源,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沉吟着问道:“这药我以前喝过吗?”
“喝过。”晴云答道。
“以前没有吐过吗?”
“没有。”晴云摇头。
太奇怪了,宁越皱起了眉。
她拿着药方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等看见落款日期时,不由á问道:“这是三个ฐ月前的方子了,没有新的吗?”
这种重病必须ี及时请大夫更换药方,三个月前的方子显然不可能对症。
晴云的脸色黯淡了:“姑娘已๐经三个月没有瞧过大夫了,这还是最后一次瞧病时开的方子。”
想到周思成刚刚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阻止薛氏请大夫,宁越心中ณ一动。
莫非她并不是病死,而是被人害死的?否则ท他们为什么不敢让她看大夫?
“姑娘怎么了?”晴云见她神色凝重,有点害怕。
“没什么เ。”宁越笑了笑,拿起药碗随手倒进花盆里,说道,“这药是你煎æ的还是厨房煎的?除了你有没有别人经手?”
“奴婢煎æ的,除了奴婢没有人碰过。”晴云看她倒了药,有点忐忑,“姑娘,是不是奴婢煎的不好?”
晴云,从小服侍她的心腹,原文里在她死后被薛氏赶到田庄嫁了个不成器的男人,从这点来看,这碗药如果有问题的话,应该跟晴云无关。
宁越轻声说:“你悄悄去把药渣拿来,不要被人发现了。”
晴云吃了一惊,却又不敢问,低着头急匆匆地走了。
宁越起身下床,找到纸笔写了两个字,刚写完时晴云回来了,一脸紧张地说:“药渣没了,已经扔了。”
“哦?”宁越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她慢慢吹干了纸上的墨迹,将小小的纸片折了起来,“以往也是这么快就扔掉的吗?”
“不是,”晴云摇头,“奴婢记得这些脏污都是堆在角落里,好久才清理一回。”
“单单只扔了药渣,还是连其他的一起扔了?”宁越又问。
晴云说道:“奴婢特意看过,只扔了药渣。”
宁越越发心中雪亮,这药,肯定有问题。她笑着对晴云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小晴云真聪明,竟然能想到去检查其他的东西,厉害。”
晴云一下子就红了脸,从前的宁越虽然对她很好,但很少有亲密的举止,也很少夸人,她羞涩地说:“姑娘一直教导奴婢要细心认真,不管大事小情都要做到最好。”
“那可不行呢,一辈子的事那ว么多,要是每一件都要做到เ最好,岂不是把自己给累坏了?”宁越笑着说道,“咱们呢,要紧的事好好办,其他的小事就放轻松些,不要对自己้太苛刻๑了。”
这一世的她就吃了认真的亏,把自己累得要命还不落好,重来一回,她决不会重蹈覆辙。
晴云懵懵懂懂ฦ的点头,忍不住又问,“什么是要紧的事?”
宁越把折好的纸条塞进她手心里,声音里透着狡黠:“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悄悄地把这纸条交给薛贵家的,要她尽快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