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晚很平静地走过去,从柜子里拿出件粉色的齐胸襦裙ำ,在身上比划一下,很满意的点点头。
十六岁的小姑娘,穿一身粉色红色有什么问题?她是真嫩,又不是在装嫩。
沈时阑是个年轻的男人,是人就有情窦初ม开,春心萌动的时候。映晚对自己这张脸还是非常自信的,若说沈时阑看不上她,也很难看上旁的女子了。
她心里升起一个ฐ大胆的想法。
沈时阑想必也不乐่意让这人去碍自己้母亲的眼。
明淑长公主高不高兴没人知道,就怕她心不诚,让先皇后在天之灵不痛快!
“我……”面对老人锐利的目光,映晚稳了稳心神,“我听闻太后娘娘信佛,想向娘娘请教……”
“你今日来我这慈寿宫,所谓何事?”
“试试吧。”
映晚的声音虚无缥缈,分明在身边,却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带着深深的喟叹。
如今再装腼腆ດ,假做矫情,当真没有丝毫意义。
满京城里,谁不知道嘉陵郡主这次入京是为ฦ联姻而来,更兼昨日皇后和明淑长公主一唱一和,几乎要将她定给六皇子。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声比一声底气足,最后竟理直气壮直起腰,与沈时阑对视。
“殿下就这般处置了奴婢,让皇后娘娘的面子往哪儿搁?”
映晚疾行两ä步,与他并排走着,没话找话,“殿下,您今年多大了?”
沈时阑不语,侧头看她一眼。
先皇后是他的母亲,过世许多年,被人这般大剌剌拿出来比较,他心里的滋味儿可想而知。都说死者为ฦ大,明淑长公主也忒不讲究了些,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映晚小心翼翼侧头瞧沈时阑一眼。
沈沅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同她对视,唇角温柔的弧度稍微提了提,眼睛里越发温柔。
第5章
映晚蹙眉,望望他的背影,又瞧着新搬进来的屏风,眼中疑惑更深。
事实证明,她还真没听错,沈时阑说走就毫不停顿,几步走出门,连眼神都不多留一个ฐ。
就连太后也愣了,惊愕地看着他,却还是道:“烧就烧,你喜欢干嘛就干嘛,随便烧,没了哀家再给你找。”
对皇室贵族而言,那ว南海珍珠算不上特别珍贵,但也绝非能轻易弃之ใ不用的东西。烧掉……就是皇帝恐怕都没这般奢侈。
映晚沉默片刻,垂眸道:“我不过区区一个异姓王府的郡主ว,又无父无母的,哪儿比得上在座诸位的教养。”
难道前生是自个儿刨了她的坟?
“不止长公主生气呢,谁人能不气恼,咱们巴巴等了大半晌,结果人还是没到,真是……”说话的妇人冷哼一声,“有其母必有其女!”
“长公主ว消消เ气儿,消เ消气儿,可不值得生气。”
那侍卫狐疑地看着映晚,点头道:“稍候。”
映晚不解地侧头,“怎么เ太子殿下的守卫……”
这么吓人?
清荷摇了摇头,解释道:“太子殿下亦是出征过疆ຆ场的人物,早些年身边的护卫就全是军队里捞出来的,他原本用的是上过杀场的士兵做守卫,但屡次吓着几位公主,陛下才强迫给他换成禁军的。”
禁军虽然也是军,但没见过血没杀过人,好歹没那么吓人了。
映晚微微蹙眉,没有言语。
她想起了嘉陵的军队,一盘散沙,不足为ฦ惧,跟她面对面站着,气势甚至比不上一个弱女子。可朝廷区区禁军都能ม有这般威严的气势,更不必提驻扎四境的大军。
可笑叔叔还想着与朝廷维持平衡,这种情形下一旦打起来,不等动手,嘉陵那ว帮子军人就已经活活吓死了。
打什么打!
她脑子里的想法没人知道,她也不敢说出口,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说。
映晚眨了眨眼睛,又是一派娇憨无邪:“你说太子殿下会见我吗?”
“会的。”清荷失笑,“求见太子殿下的人,一般都能见着他,只是能不能ม和他说上话,就全凭自己的本领了。”
他又不是真正的冷心冷肺,没有感情,哪至于人人都不见?
果如清荷所言,不一会儿那侍卫便出来,拱手道:“拜见郡ຉ主,方才多有得罪,还望郡主见谅。“
映晚目光灼灼盯着他。
八尺大汉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老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偏头道:“太子殿下请郡ຉ主进去。”
映晚颔首:“有劳。”
进了东宫,沈时阑却坐在花园里喝茶,不只有他一人,对面青袍男子朝着他拱手,一幅正欲告辞的姿态。
这青袍男子那日亦跟在皇帝后头,她见过的,只不晓得是哪位,映晚脚步顿ู了顿,看向清荷。
清荷低声道:“这位是二皇子,讳桓。”
映晚目光瞅过去,生的眉目疏ຕ朗,俊美不凡,原来这位就是皇后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二皇子沈时桓,那日被太后亲口敲定不如沈时阑的人。
看上去模样不赖,就是不知道人好不好。
映晚亦不好当着人的面,见沈时桓转头朝这边走过来,连忙欠身道:“见过二皇子殿下。”
沈时桓瞧见她这一身粉衣,眼中的惊艳刹那间消เ失,客气地冲她点头致意,和善笑道:“郡主来找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