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才见过。”谢衍翻了一页书。
唐乐渝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眸光轻转,落在那旁的谢衍身上,轻勾唇角道:“殿下,我们又见面了。”
“嗯,去吧。”
唐乐่渝轻哼了一声,将唐黎书的手塞回到被子里,起身,同柳氏道:“娘亲,酥酥去厨房看看给二哥剪的药怎么样了。”
“殿下。”
抬头见是谢衍,唐乐渝从椅子上下来,手腕轻转,恭敬的行了个ฐ万福礼。
养心殿内铺着上好的羊毛地毯,熏笼点着,不多时浑身就暖和过来。接下来是谢妙誉练字读书的时辰,神情认真,眉目严肃,俨然与刚才判若两ä人。
是了,唐乐渝与谢妙誉年纪相仿,宫中又无他人作伴,唐相将自己女儿送进宫内从情面上也能说的通。只不过,以唐相爱女心切的心思,断然不会将小女儿送进宫内,如此一想,谢衍心里便也释怀。
唐乐渝放下酒壶,盯着他道:“报恩。”
“今日你约本王,所为何事?”他手指搭在酒杯上,淡淡开口。
“嗯,本王应你。”
“三日后,午时,十方楼,我与殿下不见不散。”
万婉儿眼角含泪,柔弱摇了摇头,道:๘“不行,我不能说。”
旁边的丫鬟开了口,焦急道:“小姐,奴婢晓得你心地善良,可、可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遮掩了。”
“可有人曾说过殿下生的好看?”她又道。
谢衍皱了皱眉。
不过,瞧这偷听的熟ງ练姿势,想来也不是一次两ä次了。
只是没走两ä步,唐乐渝陡地折回,紧ู接着带着菘蓝钻到了一处繁华的梅花树下,蹲下身子,小手扒拉开树枝,正好能够将对面两人看的一清二楚。今日她正好着了件带有梅花绣饰的衣襦,外面又罩了件红斗篷,当真是隐秘至极。
唐乐่渝惊讶瞧她,手心跟着出了一层细汗,道:“榆姐姐见过了?”
沈向榆ด没察觉到唐乐渝的异样,眉梢轻拧,想了想摇头道:“不对,我刚才看到的就是摄政王。”
毕竟,想对王爷做点什么的可是她家小姐。
“不得不说,你们主仆感情真好,”封石笑笑,抱着书,侧身给她指了个方向,道,“府里女眷都在那边,你不如也过去暖和暖和,总比干等冻着好。”
“这……”菘蓝面露迟疑ທ,隔着虚掩的门又往里看了看,再三考虑下点了点头,“多谢。”
说完,便走过去。
封石看了眼书房,一阵寒风吹过打了个哆嗦,索性也跟着走过去。
乌云徐徐散去,天空渐渐放晴,太阳挂在天边散着微弱光晕,映在白雪上亮晶晶一片。
唐乐渝慢慢转醒,羽睫轻颤,抬手揉了揉眼睛,起身,茫然看着四周。
这一觉睡得她浑身不舒坦,桌子硬邦邦的,尤其是后颈,都快要断了。
随着她起身动作,披风从肩头滑落,这会儿唐乐渝脑袋还有些晕乎,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等她想要抬胳膊伸个懒腰时,眸子轻转,恰巧与谢衍看过来的目光对个正着。
唔……殿下?
谢衍合上书,先开了口:“昨晚没睡好?”
唐乐渝盯着他,茫然看了好一会儿,乌黑瞳仁宛若江南烟雨遮雾缭绕,雾蒙蒙的。
等意识回笼,她才想起刚才自己是做了什么蠢事,连忙将欲抬不抬的胳ฑ膊压下,放在书桌下。小脸泛红,垂眸咬唇,羞涩的恨不得找个树洞钻进去。
……她竟然在殿下面前睡着了?
也不知晓有没有说梦话,可有不雅观的小动作?仪态雅容又是如何了?
心里边暗自嘀咕着,边悄咪|咪抬眸,扫视一圈,见书桌各处摆放整齐,僵直的小身板才软下来,心里也跟着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能再拯救一下。
谢衍将她一连串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薄唇轻勾,一声轻笑溢出。
如清风入林,明月映湖,与淡漠疏离相较,少有的朝气明朗。
他笑,唐乐渝也跟着娇笑。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他开心,自己也会偷偷傻笑吧。
这么一闹,书房内的气息也变得愉快微妙了不少,唐乐渝看向书桌上应当是摆放誊抄纸张的位置,空荡荡的,便问道:“殿下可还有需要酥酥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吩咐就是。”
“此事乃ี朝堂之ใ事,是本王无意将你牵扯进来,又何来吩咐一说。”谢衍收了笑,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疏离,支着脑แ袋瞧她。
唐乐渝知晓点到为止,正要岔开话题说些别的,就听外面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