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指了指上面,“屋顶ะ,带你星星。”
“去哪儿?”
谢衍无奈,道:“之前皇兄在位时,赏了不少,还有些战利品。王府中只有我一人,又常年在外,渐渐便堆积了下来。”
被戳破小心思也不尴尬,唐乐渝挽着他的胳膊,亲昵蹭了过去,狡黠道:“一点点好奇心。”
“怎么着,你们还歧视哑巴๒不成,分明就是你们不懂,文绉绉的,装什么装。”付沛嗤笑一声,旋即用脚勾过凳子,双腿屈起分开,大马金刀的坐着。
谢衍眼角隐隐跳了一下,将汤匙落回碗里,放到唐乐渝面前,淡淡开口:“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不过,她很喜欢。
与那日在马车上不同,今日的殿下似格外焦急,动作也比上次重了许多,唇上麻麻的,痒痒的。
沈向榆拗不过她,只好放弃,只是这会儿天色不早ຉ,她也是该回去了。便同唐乐渝道过别,顺着小路走回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唐乐渝隐隐有些犯困,沈向榆劝她先小憩á一会儿,可她说什么也不,便让菘蓝ณ取来一本小话本,趴在床上一页一页的翻着看。
唐乐渝转身,握住柳氏的手,唇角浅浅弯起,“得了娘妻祝福,女儿此生必定阖家无忧。”
暖汀院在相府后院,里外皆是女眷,男子不准入内,众人低头听着柳氏的话,不由心生羡慕。
唐黎书不服,“那ว我呢?”
唐乐渝用帕子揩去眼泪,自以为将眼泪擦干净了,抬起微红的眼,羽睫轻颤,沾着晶莹泪珠,鼻音浓重道:“那ว你要是负了我,我就让大哥砍了你。”
谢衍:“……”
谢衍以为她是魇着了,伸出手要摸她的额头,却被唐乐渝握住,只见她紧张道:“殿下,我忘记告诉我爹娘不回去了。”
于是,他连今儿早朝都没去,一天下来什么也没干,就坐在房中想了又想。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很不爽。
刚吃了没几颗,就有丫鬟来说,沈向榆过来了。
也不知道谢衍是从哪儿找的这些小吃,想到上次湖边的一对夫妻,唐乐渝心想会不会也是他们做的,心中ณ莫名有些惋惜。等改日寻了时间,定要好好将所有吃食吃一遍。
走远的马车内,唐乐渝望着眼前人,眉眼弯弯道:“殿下怎知酥酥在这处?”
“去吧。”
下人嗫诺道:“回相爷,大公子今夜在皇宫值班,府内只有二公子……”
待人一走,唐相冷了脸色,对下人吩咐道:“去把那俩小子叫过来。”
“怎么了?”谢衍道。
谢衍无奈,正要起身再去给她买一串,就被唐乐่渝扯住衣角。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殿下这么抱我,换、换一个……”
有些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却还是依言一手搭在唐乐渝腰肢,一手穿过下膝,刚刚抱起小姑娘就猛的挣扎起来,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将斗ç篷上的帽子也遮到了小脑แ袋上。
唐黎书抽了抽嘴角,成什么亲,等将小妹再养上几年再说。
马车内无回应。
说完,又对周氏道:“夫人请回。今日,沈府不招待外人。”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你母亲去办。”沈威道。
唐乐渝偏了偏脑袋。
那边,沈芙也已被众人拖开,护在身后,白皙脖颈上留下一圈红紫掐痕,格外的触目惊心。沈二夫人看着自家女儿被人弄成了这样子,脾气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就与安庆侯府的人吵闹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跟泼妇骂街没啥两样。
唐氏父子三人皆入朝为官,谢衍又是摄政王,只要有这层关系在,入相府随便寻个理由进来就是。
只是,这股沉着没维持多久,刚过正午,就去了相府。
见人要走,唐乐渝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角,这个动作早已不知道做了多少遍,可谓是轻车熟ງ路。
“嗯,见你无事,我也该走了。”谢衍放下茶杯,作势就要起身。
一路上,唐乐渝心急如焚,连忙催促着驾车小厮快点快点再快点。
安庆侯府也真会挑日子,偏偏要选在除夕夜没过几天,这以后要是传开了,榆ด姐姐可怎么做人。
毕竟是在湖边,又是寒冬,冷风卷过结冰的湖面愈发冷冽,吹过时唐乐渝不可抑制ๆ的打了个哆嗦,小手冰凉。
等下了马车,果真如谢衍说的那样,是在杨柳湖湖畔搭了间苟且能够遮风避雨的屋子,外面支了间棚子,还有几张桌子凳子。虽然看着陈旧,桌面却干净的很,没有一丝灰尘。
唐乐渝怔了怔。
“嗯,在屋外听着。”
想着,谢衍揉了揉眉心,吩咐车夫加快脚程。
不是说感染了风寒,正卧床修养么เ,怎么还乱跑?
直到เ现在,唐乐渝还记得很清楚,那时的殿下身穿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怀里却抱着个脏兮兮、看不清面容的小孩子,可殿下神情中没有一丝嫌弃。她后来打听得知,那孩子双亲死于瘟疫,又发了高烧,一直哭闹个不停,是殿下亲自哄着喂药,又让太医随时待命,温和细语守候了一晚上。
真正认识谢衍,是在三年前的瘟疫,官府搭建的施粥棚内。
闻言,谢衍不自觉冷了声线道:“你的院子,就容其他男子这般轻易进入?”
谢衍默然,唐乐่渝眨巴着眼,又道:“殿下在书房陪爹爹下了那么เ久的棋,想必还未来得及体会我相府的招待之道,如今这会儿天还早,不如我再招待殿下一番可好?”说着,唐乐渝转了个圈,锦衣翩翩,指着不远处对他笑道:“殿下,那处就是暖汀院,很近的。”
她索性也就放了心思,乖乖在家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