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找烛椟,谷仓的事留给将军去解决!”我把手伸向他,他看了看远处的大火,无奈把我拉上了马。
他听见了我的声音,调转马头走到我身前,厉声道:“你站在外面做什么!快回房子里去!”
兵士们看了我一眼,拎起长矛,头也不回地冲上了城楼。
我一把甩开叔妫的手,冷冷地站了起来,对兵士们喝道:“都起来!跪在这里做什么?想活命?就给我上城楼杀敌去!”
“小儿,这又不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他拍了拍我的脑แ袋,“明天晚上你再来检查,我保证不会再受伤。”
“我害怕……”我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飞箭,刀戟,不断爬上城墙的敌军,万一,万一他明日被箭射中……我闭紧眼睛拼命地摇头,想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自己脑子里甩出去。
晨光中,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我,唇边有若有似无的笑意:“小儿,你一双桃核眼,今天如何见人?”
调药,熬药,做完一切之ใ后,我趴在伍封身边沉沉地睡去,直到东方渐白,几声鸡鸣把我从梦中惊醒。
“不是,就是觉得你好看。”她伸手撩起我垂在身后的长发,轻轻地摸了两ä把,调笑道,“晋国若有男ç子长成你这样,我就不用去秦国找什么夫君了。子黯,你既是秦女,可曾听说过秦国的上将军伍封?”
“贵女可是觉得我这身男儿装扮太奇怪了?”我此刻๑长发在脑后用金瑗束成了马尾状,身上穿了一套墨绿色的男装儒服,里面却又加了一条胡人的裤子,看起来是有些奇怪。
“老夫倒也没想出什么เ好对策,不过小徒子黯却有良计要献给卿相。”
“要让夫差在不知姑苏沦陷的情况自请回吴这当然是好,只是我等才智有限,还要请教太史了。”长须男ç子恭声道。
他的话让我心中一痛,于是伸手夺了他的杯子正声道:“好了,世子还是早ຉ点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登台观礼呢!”
“那伍将军对你太过纵容了,像你这样放肆的小儿若是生在我们赵府,恐怕早就被打死了。”伯鲁喝了口水看着我摇头笑道。
我指了指墙角下的两棵木槿花柔声道:“你要进来喝口水吗?忙了这么久。”
他站在院墙上失笑出声:“还是把你吵醒了?”
“你算好了?”史墨看了一眼明堂中央一人多高的沙漏,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用算筹在桌上摆了几个相乘得出的大数,只瞄了一眼便在竹片上写下了自己้的答案,交予小童呈了上去。
站在我眼前的是一个苍然古貌,鹤发酡颜的老人,他打量着我,我呆望着他,半晌有眼泪从我眼眶中翻滚了出来。
我忙转过身,摘了竹笠行了一礼。
“先别急着谢,太史墨性情冷傲,见你这副祸水模样,说不定连作巫女都不愿意收,到时候只能把你毁了容貌送给我做小婢。”他揶揄道。
我怔怔地看着他墨玉般的眼睛,心里百感交集:“谢谢你……”
“世子言重了。”
“起来吧,你愿意去我才要谢你呢,一路上还要麻烦小儿照料我这破烂身子。”
车轮滚滚,从白日走到了黑夜,月亮升起时一行人在一处平地上扎了营,升火煮起了稷食。
出了雍城往南,坐船顺ิ流而下,不过几日就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可是行程虽快,但伯鲁的身子却吃不消了,因此众人决定在高陵城上岸,改走几天陆路。
“你在馆驿,昨天巫ใ士在宴席上等了你一个晚上,后来和世子出来寻你时,才发现你倒在路边。到เ底发生了什么เ事?之前听人说你死了,这次突然出现又弄成这副鬼样子。”
我把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在他手心写道:我在哪?
我仰头喝下,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到了心里却又变得烫人。
“情迷时梦不能ม醒……”明夷嗤笑一声,满饮了一杯酒,又提壶倒满了我手边的双耳杯。
黑子拿肩膀顶了我一下,我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待会儿再告诉你!”
“她在唱什么啊?”
“嗯,那就好!这天水匕,还是你留แ着吧,兴许会有用。”于安将我前日还给他的那把短匕又重新递给了我。
“没关系,我到时候留แ信给你,以你现在的本事总能找到เ我在哪里。”
我想了一个早上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之前没得罪明夷还可以到他院子里去晃晃,趁机找到点线索。但现在,我再怎么เ好奇也不敢冒着被扒皮的危险去离卦的院子乱逛。
可虫子为什么เ会贴在咒符上呢,莫非是画符的药水有什么蹊跷?
“替主上办事,哪能只享荣华,死了也是她的福气,这是我们的命,怨不得任何人。”宫收起笑脸沉声说道。
“妹妹进来的晚所以不知道,这人可是个奇人,她原是兑卦的女乐,后来不知怎得去了乾卦,再后来就跟兰姬一起出了天枢。没想到居然是个福薄的。”商拧了一条冰帕子敷在宫的腿上。
医尘的药经像是一个宝库,我每日研读,制作,忙得不亦乐乎。
天下庶民十人中,牙黄牙烂者九人,我四岁入伍府时就已经有四颗大烂牙,八岁第一次落牙后,伍封就额外吩咐下人每日送一小碟海盐予我洁牙之ใ用。换牙后,我更是每日漱口四次,一次都不敢落下。现在找到เ这么好的方子,我忍不住立刻๑动手做了起来。
“黑子,听祁แ勇说,你这次的任务是毁在这小儿手里的?”美妇开口道。
我低着头先是瞄见一双男子黑色鹿皮翘首履,而后又是一双明黄色描金丝团花履从我身前走过,珠帘ຈ一动,等我抬起头来时,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