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最后还是你……”
忽然，四周的墙壁仿佛有生命般排山倒海的挤来，压得我透不过气，穿过狭长的通道，明明就在几步之遥的购物大厅怎么变得越来越远？我用力地闭上眼睛，再颤抖着睁开，幻觉吗？那长方แ形的美好世界跟倒车似的迅飘离，转眼间便只剩下拳头大小的光点。我目瞪口呆，一口气没缓上来，差点背过去。
故事说到这里的时候，卉子往前挪了挪身子，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看得出来她相当认真，也很在意我的反应。
后来有一次，她给我讲了一个到现在我也不能分辨真伪的鬼故事，故事的主人翁是卉子本人，没有恐怖曲折的情节，甚至还带着点浪漫意味。简单说来，卉子有个从小玩到เ大的好朋友，名叫小梅，小梅有个今年刚刚考上大学的亲哥哥，也和卉子熟识，结果哥哥在一次交通意外里不幸早ຉ逝，没过几天小梅就告诉卉子说她的哥哥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守护在她们身旁。
“那他到底是什么เ东西？”我指着酒吧凳上的面瘫男，“什么叫‘是小白，也不全是’？”
“按照他的说法，他好像是被迫待在小白身体里的另一个生命。”魏长浩想了半天回答道。
“那么说他不是狗精了？”我继续问，心想既然有狐狸精，蜘蛛精，那么小狗变成的，当然也该是狗精了。
“应该不是吧……”魏长浩又开始摸下巴。
“那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เ东西。”我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咳……”角落里那个已经被完全忽视的人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了我们的讨论。
深绿色的眼珠子从我们脸上一一扫过，说道：“还是我来解释吧。”乐得如此，我和魏长浩倒在沙背上静静地等着下文，他别ี过脸去，似乎在考虑该从哪里说起，几乎沉默了将近三分钟，在我们以为他已经不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才慢悠悠的把往事娓๙娓道来。
他名叫沙华，本来就不是人。这段他讲得含糊不清，似乎无意让我们了解透彻，大致的意思就是，他是位守护妖灵，千百年来一直和另一个负有相同使命的神祗履行着各自的责任，然而有一天，另外那个守护妖灵破坏了他们的规矩，闯了祸，导致上头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虽然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参与，但还是遭受了连带责罚，惩罚的内容就是——他们必须被封印在畜牲道里轮回，寿终正寝后才可以恢复身分，任何疾病、灾祸、非正常死亡都会导致从头再来。然而，不知道是惩罚的一部分，还是单纯的运气太差，他始终无法平安渡过任何一生，每次都是死于非命，活不过半年，只好在畜牲道里兜兜转转个不停。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是，封印的方式并不等同于投胎，所以他只是被迫寄宿在某个动物体内，偶尔还能出来透透气。
说到这里，沙华——我还是更愿意叫他小白，停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一眼。
魏长浩点点头：“你跟我提到เ过，你刚来的时候就病得很严重，本来以为也和会以前一样挂掉，哪知道最后居然挺了过来，而且还活过了半年时间，现在你都一岁多了嘛ใ。”
小白的太阳穴跳动了一下，显然他还不习惯有人把他称作“一岁多”，但他最终也没有否认，挣扎了半天，决定就这个问题保持沉默。
故事告一段落，我连忙把心底的疑问提出来：“那你是不是就好比鬼上身一样的附在小狗身上？”
小白盯着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截不可雕的朽木，半晌才道：“如果你的理解能力只是如此的话。”
我不理会他话中的讽刺，继续追问：“既然是被封印，为ฦ什么你还能随便从身体里跑出来？”
魏长浩é无奈地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道：“好了，弄那么清楚干什么，他们当然有他们的游戏规则。”
这话似乎颇็得小白的认可，他甚至微微点了点头，补充道：“我不能离得太远。”
我打破砂锅问到เ底：“为什么เ？”
这一回，他决意不再就这个问题和我纠缠不清，干脆丢â下句“我累了”，就活生生的从我们面前再度消失，身上的衣服“哗啦啦”地摔落在地。与此同时，沙上熟睡着的小白突然颤动了一下，抖抖身子，伸伸四肢，咂咂嘴巴，醒来的第一次件事就是颠颠地跑到自己้的饭碗前，大快朵颐，明显无视我们的存在。我有点怀疑他刚才说的不是“我累了”，而是“我饿了”。尽管已经接受了眼前的事实，但我还是没办法把这个毛茸茸的可爱生物和刚才那个ฐ万年冰川划上等号，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忽然，我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腾”地站了起来，魏长浩吓了一跳，手里的冰袋差点飞出去。
“怎么了？”他紧张地问。
“光顾着听故事，把正经事都忘了，我今天……我今天是不是撞鬼了？”最后三个字，几乎是蚊子哼的音量。
魏长浩é的神色立刻凝重，他想了想，拉我坐下，说道：“别怕。你先把之前的事情跟我们详细说说。”
犹豫了几秒，咬咬牙，不得不开始回忆那一段骇人的经历。
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