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如还是不满意，一面摇头，一面道：我在这里做的事情，等一会我要和卫先生说的话，万万不能让你母亲知道……小宝，你到大门口去守著，要是你母亲万一出现，你立刻大声叫嚷。
温宝裕样子很无可奈何，只好道：妈她不会来。
我看了一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看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尴尬情形，实在十分有趣──此人平时完全不受任何规范限制，口没遮拦，说话老气横秋，没有上下大小，上海人打话，叫做老茄茄，广东人说法，叫做牙擦擦，也只有在这种情形下，才会使他感到为ฦ难，而他又竭力在掩饰，所以格外好看。
紧接著他又说了一大段关於ไ这个传说中ณ曾经尝日草在其中找出药物的神农氏的事情，听得我叫苦不迭。
三人好像不知道谁是神农菩萨，讨论了一会，对我说：只要你到那ว地方去，你就会相信神。你可以告诉那地方的人，你曾经和神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胡说些甚么，等到可以看到前面有城市的灯光时，三人就要我停车，他们下车离去。
尽管知道出问题，後果可能ม很严重，温伯如被打断ษ话头之ใ後再开始说，不知道又会扯到甚么地方แ去，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提出了问题。
我问道：你老是说『那地方แ』、『那地方』，那地方究竟是甚么เ地方？
温伯如怔了一怔，像是他竟然根本未曾想到เ过这个ฐ如此重要的问题。而这时候我问了，他也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想催他，温宝裕压低了声音：别难为ฦ他了──天一亮，我就带他去找医生。
我很同情温宝裕，所以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甚么。
温伯如在呆了半抡s妨寣aທ像是根本忘记了我的问题，又自顾自往下说，一开口就居然和最早说的那ว些接上了榫。
他道：三人下车之後，我继续前进，到了那ว地方，就听到人人都在谈论他们在午夜听到的那ว番话。听到那ว番话的情形，特别之极，时当午夜，忽然之间，不管人在做甚么เ事情，都听到เ了有人很郑重、很庄严地在宣怖：所有人注意，神现在向你们宣布，你们之间充满罪恶，使你们的生活充满了恐惧和痛苦，神决定运用力量彻底改变这种现象。先，杀人者死──是怎样致他人死的，就怎样死。杀人者死的执行，於三天後的午夜在最大监狱外的空地进行。到เ时候，所有曾经杀人者，不论已๐经被捕，或者还逍遥法外，神都有力量使他们出现，而他们也会在同一时间，以他们的杀人方式而死亡。这类大规模的死亡场面，只要了解到这些凶手完全是罪有应得，看了会感到十分痛快。当然也会有人不习惯看到เ死亡的场面，那ว就不必到现场来观看。神会利ำ用你们原有的传播工具，使你们看到现场情形而减少震撼。至於你们之中ณ有些人糊涂到了认为杀人者不必死的人，神会根据他们的糊涂ิ等级使他们感受到被杀的痛苦，使他们明白被人杀害的痛苦到甚么程度，他们就会明白杀人者应该加倍死亡！在执行了杀人者死之ใ後，神会有另外宣示ิ。你们现在听到的是神的声音，你们确确实实听到了，而不是幻觉，你们要相信，神的力量会带来没有人伤害人的生活──生活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温伯如一口气说下来，毫无间断，由此可知他对於ไ这番神的宣示ิ记得滚瓜烂熟。
而我听到了一半的时候，已经耸然动容！
因为这番宣示，和思想逆转确然有类似之处──杀人者死，死法和被他所杀的人一样，这岂非正是思想逆转之後出现的情形？
所不同的是我知道的思想逆转造成的报应就在当场生，而这宣示ิ的报应却是在罪行生之ใ後苦干时日才生。
而如果宣示ิ所说的变成事实，那么所有杀人者都得到报应，确然大快人心之极。
温伯如在说的时候，神情非常亢奋，他在略顿了一顿ู之ใ後，继续道：宣示还说，到เ时候会有非常猛烈的雷和电å，死刑é就由雷电来执行。没有犯过杀人罪的完全不必害怕，犯过杀人罪的再怎么躲也难逃一死！
听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和温宝裕ษ互望一眼，心中ณ想到的是：天打雷劈！
而且我也明白温伯如先前所说不相信又相信这种矛盾的话并非全然胡说八道──听到เ了这番话，对话中所说的会生的一切确然不容易相信，可是又的确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又不能ม不相信那是神的宣示。
情形很诡异，温伯如并非说来不清不楚，而是他实在苶法说得清楚！
我心中疑惑之极，有许多问题想问，可是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温伯如接下来所说的，倒已经回答了我想问的一些问题。
他道：我先是听到人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我觉得很怪诞，不可思议，不相信，这时候离午夜还有四小时左右，许多许多人涌ไ向监狱外的空地，有很多人从很远的地方แ来，我想那地方的人一定精神都有问题，所以才会这样。可是不多久ื，我就听到电台、电视播出了那夜人人听到的那ว一番话，原来当时，不论在何处，所有能够出声音的东西，所出的声音都是这一番话，就算人在睡觉，在梦里也听到这一番๘话。电å台有录音，将话录了下来，不断播出，我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