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扑哧一笑说“你们坐我去给你们烧甜酒喝。”
白瑶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求饶道“解放军优待俘虏”
白梅正在池边清洗裤头见白明回来了脸上便有些不自在赶紧ู把裤头按进木盆里漂洗了一下走过去晾在竹竿上。
八阿公叹着气走了白明赶紧回家去做准备。
酒到半酣八阿公说“明伢子八阿公有句话要跟你说——”外边窗下的人听了一阵欢喜可是八阿公接下去却说“学雷锋助人为乐่八阿公要表扬你不过呢学雷锋我有我的看法这助人呢要有个度也是有讲究的。许多事情本来是人家自己的职责你去做无形中就是在培养不负责任的人。那个雷锋同志一上车就扫地抹桌椅我认为就不应该表扬。为什么？扫地抹桌椅是谁的职责呢？你雷锋去帮着做了不是在培养懒人是在做什么久而久ื之学雷锋的人多了都去扫地抹桌椅乘务员也就视为理所当然忘了自己้的职责了。所以呢这种助人为ฦ乐我是不赞成的。你帮人帮得过度了那ว人也会对别人产生过度的依赖思想这对他的自立自强是没有好处的所以呢助人为乐也是一门学问。有所帮有所不帮怎么帮帮到เ什么程度都要动动脑筋。”白明从未听说过这种异见想想却满有道理赶紧点头。
八阿公大声招呼“喝酒”边给白明递过碗筷来他赶紧ู起身双手接住。八阿公感慨地说“看看还是城里伢子有教养晓得用双手接”那姐弟俩闻声不服地看了八阿公一眼。白明见只有三副碗筷便说“春弟和燕妹也一起吃吧？”五叔道“他们刚完吃饭我们喝”白春伸手去摸五叔的酒杯五叔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把手缩回去了。白燕见了掩着嘴吃吃地笑猛然看见父亲在瞪着自己便拼命忍住。白春认为姐姐是在讥笑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伸手飞快地抓了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鼓起嘴朝姐姐示ิ威。五婶喂完猪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一面跟白明打招呼一面狠狠地剜ຄ了白春一眼。姐弟俩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再也不敢抬头了。于是三个人边说些不咸不淡的话边喝酒。五婶则在一旁陪着说话满酒。
见天色已黑白明站起来叫肖湘回家肖湘坐在那儿发呆他拉了她一下她竟然软塌塌地倒在草地上。白明吓了一跳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感觉有点烫以为她感冒了忙蹲下身子扶她坐起来。肖湘抱住他还是软塌塌的。“我背你吧？”白明关切地说。肖湘含糊地说“明哥哥你抱抱我吧抱一会儿我就好了。”白明只好坐下来抱着她。肖湘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静静地偎依着。
白梅迎出去在梅树旁站定。“侄孙媳妇明伢子呢？”八阿公笑着打趣。白梅鼻子一酸委屈地说“在山上还没回来呢跟湘妹子那小妮子在一起”八阿公闻言乐了笑骂道“傻丫ฑ头湘妹子不是你的对手你怕什么？凭明伢子的眼光绝对看不上她的。”白梅撒娇道“八阿公您给做主啊”八阿公不解地问“做什么主哟？”白梅脸红了嗫嚅着说“我和明哥哥到เ底算哪一回事啊？”八阿公恍然大悟道“你男ç人呀”转念一想觉得不妥沉吟半晌道“这样吧播完麦你爹娘要是还没回来我就给你们做主订婚好不好?”白梅欢天喜地地道谢要拉八阿公上家里喝酒。八阿公道“改天吧让明伢子陪我喝”
白明听见她们闹半懂不懂ฦ的半天也没想明白白蔷白薇到底为什么说“梅姐姐改称呼了”。
没想到自己也用了土音的“你”下房两个ฐ女孩子听见了咯咯地笑着打趣“梅姐姐咯么快就改称呼了？”白梅佯嗔口里喊着“白蔷白薇看我怎么撕你们的嘴巴”脚在地上跺着假装要追上去两个女孩赶紧跑远大喊道“梅姐姐改称呼了梅姐姐改称呼了”
白梅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说“是……情歌呢。”
白明忙从挎包里找出那两个ฐ大红薯递给白梅。白梅看了一眼笑着说“凉了呢先放到一边吧。”这时山坳里传出的歌声更嘹亮了每一句都拖得老长老长用当地的土话唱的。白明不明其意只觉得好听忍不住问“什么เ歌呢？你会唱吧？”
顺着老王的目光白明惊讶地发现远处一带破旧低矮的建筑死气沉沉地躺在阳光地里。
路旁山崖下有一眼泉泉水静静地流淌着用条石砌上井台旁้边立着一块石碑上刻公元一九五八年菊月东方แ红一营。见笔力遒劲颇็有功力白明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老王解释道“这是当年修路的‘右派’留下的。”说毕趴在井台上咕嘟咕嘟喝了一气。站起来对白明说“在城里难得喝上这样的好水你不试试？”白明学着老王的样子也趴下去喝不小心被呛得咳嗽不已爬起来尴尬地对老王笑了一下。老王慈爱地笑笑跑到เ对面的草地上对白明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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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师叔们赶紧分头去活动得到的答复一律是“绝对不行马上走”说派出所已派人通知了白明老家派出所负责把人送到大路口他老家会派人去接。
也许读者要责骂老夫子的不近人情。在我看来这正是老头子洞察世事非凡的表现。熟悉那段历史的读者朋友都知道正是这高明之处确保了白明以后基本上顺风顺水直到考上大学。这一点看了后文你也会同意的。
那ว时正是“干部干部当不得一只鸡婆”的时候由于大饥荒财政紧ู张国家养不活那么多的干部精简之ใ风也刮到了小城加上具有右派身份白仲文理所当然成为精简对象被精简回原籍。见女儿决意随夫而去老夫子也没怎么阻拦只是让女儿做一个选择去乡下就得把孩子留下并且只要还在乡下就永远不得回来见孩子做女儿的痛苦地考虑了三天三夜竟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