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初冬时节。
出奇的是,在她离开古镇的时候,她竟然出现在了我们家里,而且一连三天都出现在我们家里。
旁้边的两位客人正闭着眼睛享受。
我落了座。
第二个说话的是一个大胖子。他先是清了清喉咙,然后才慢条斯理地一字一字地吐出来:“牛所长是我们的所长,但是,给我的感觉,好像又不是我们的所长。为什麽这样说啦?因为,我们是教科所,是一个ฐ区级的教科所,是要研究学术,指导中小学教育教学工作的。但是,这几年来,我们所的学术建树在什麽地方แ?对不起大家,不是我要否定大家,大家都做了很多工ื作,但是,就一个所的整体水平来看,还是要打折扣的。我认为,作为法人代表,牛所长至少在这一点上没有尽职。段书记是书记,做了不少党的工作。评一个先进工作者我是没有意见的。”这位言者是前任中干,在这次换血活动中ณ被无情淘汰了。
静默了好一阵之后,终于有人说话了。“牛所长是我们的所长。”她停顿一下,却引来一片笑声,“牛所长是我们的所长。平时的接触也不是很多,主要是工ื作关系。我觉得,这是一个ฐ很不错的领导。怎麽说啦?他每天来得早ຉ,走得晚,兢兢业业。我对段书记的感受也差不多。好,我就说这些。”大家都听得出来,她这样说话,是因为她已经来了,来了,不说上两句,就太得罪人。
“如果你拿到全所去说,别ี人就说自己是拔尖人才。”
“前两天,我在所长会上读了关于拔尖人才的文章,有的人就有些不高兴了。有啥说的,人民日报上就是这样说的。”牛所长得意洋洋地笑起来。
我听出了话中的含义,但没有吱声,只是看看手表。
“就差你一个了。你是主角哟!”分管局长不冷不热地说。
“友情刊物还是有几家的,但是,我们牛所长主要还是想在你们的刊物上表,连载两期。”我说。
“文章再改一下,我可以负责推荐给一家师专的学报。”另一位教授说。
真是不凑巧,天开始下雨了,而且是越下越大,沿锦江岸堤长得旺盛的柳树,也挡不住这股子雨。我们很是狼狈。好在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广场,广场的表演台子有大棚遮着。一大帮子人围在那儿。
我们缠缠绵绵地走出廊桥。
“你就别来了,我也不是啥大病。”
老婆要在补课之ใ后才能来,然后还要赶回家给小孩弄饭。
琬蓉现在又在一家旅行社做导游。这天,正好她轮休。
“好吧。”
“好吧!”
“今晚上就不走了。”
在秦淮河边的晚情楼ä,我们破费了四百元,享受了一顿晚宴。席间,有一个ฐ女艺人献艺。这是一个小女孩,瘦精精的,个头也不高,舞蹈词汇简陋,舞姿也不太流畅ม,但很尽力。我们给了她热烈的掌声。掌声之后,小女孩又主ว动献艺一次。按晚情楼的规矩,这是破例。
“好,就住这里。”
“随便。”
课改似乎大家所做的也差不多,所遇到的困难和问题也差不多,诸如经费问题,师资问题,新教材的科学性问题,学生评价、教师评价的问题。这些问题不解决,课改,就很难有实质性的进展。由于大家看到了同样的问题,遇到了同样的麻烦,心里反而都踏实了。
跑了几个ฐ区县。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下午,我在所行政办公室碰上了来送《大夏日报》的罗记者。她正把一张收据交给办公室刘主任,一眼看见了我,便说,“吴领导,在您指导下的文章登出来了。找个时间感谢您。”然后回过头去,对一男一女两ä个小青年说,“咱们走。”活脱脱就是一位凯旋归来的女将军,那个见人就鞠躬的老女记者不见了。
大家都不吱声了,继续吃面。
“为什麽不可以?”
“你养我呀?”
“你在干嘛?”
我没有接招,只是埋头给琬蓉短信。
所以,我特别向你申ã请原谅!
我们没有理由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