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是分给我们的。我们回娘家时就住在这里，平常成了岳母收藏破烂的地方แ。房间不大，只有八平方米，除去床以外，塞满了衣柜和其他一些杂物。岳母是一个十分勤俭持家的退休女工，她把好些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家什都留着，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差不多就全放在这里了。
我转进靠大门右边的房间。
“我不晓得。”女秘书甜甜地笑着说，然后又咯咯咯地笑了几声。
“啥会？”
其他人也都在附和。
“哎呀，出都出来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嘛！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
“好！”
“就是说，你们明天开会，区长有一个ฐ讲话，他们先要看一下。”
理完了头，临走时，她还要了人家的电话。
“你好温柔喔。”她细声细气儿地说。这个ฐ声音飘过来，飘进我的心窝子里，就像有人用针刺了我的心脏ู。
天色尚早ຉ。大街上人流如织。吸收了一天热气的大街，现在正在肆意地放射着热能。不少的男人赤胳膊露大腿的，脚上靸了一双拖鞋，嘴上刁着一支烟。女人们，尤其是那些年轻女人们，个个ฐ都尽量暴露，尽量性感，尽量招摇。
我没有理会正在打扫屋子的老婆，出了房门。
到规定述职的时间，段书记上台了。但他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底气不足。平日里在台上的那种威风，讲话的那种官气，全不见了。参加述职会的人也不多。几个自认为有分量的人物都没有到场。
“牛所长并没有在全所大会上述职嘛，我为什麽就要述啦？”段书记唧唧咕咕的，“这完全是赶鸭子上轿嘛。我是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人家定都定了，也不好说啥！去年我就占了一个指标，今年又报我，这叫我很难办。”
“都有点小心眼。”
“我们两个随便说说。”
段书记的脸色越来越青。
没过多久，段书记回来了。他坐在老位置上，脸色沉默，一言不。过了一会儿，他言了。段书记以他一贯的高瞻远瞩对文章的主题、指导思想、章法结构以及工作重点谈了个人的看法。听得出来，批评的多。但是，显然大家的兴趣不在文章上，也不在书记的言上。
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非常明白，这两人是在唱那出戏。
接着，牛所长就笑了。嘿嘿嘿嘿的笑声飘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轻松中体现着威严。没有人吱声。我闭着眼。但是，可以想像，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出声，谁的脸上也不会有笑容，除了牛所长本人以外。
这种麻将有专门的麻将桌。桌子的中央有一个用玻璃盖罩着的畲子盘，盘的周围是一个方形的机械装置，是专用来洗牌的操作装置。有自动显示器。桌子的每一方还有一个活动槽，用来升降运牌的。
我和几个女士到离酒店不远的一家茶楼去打牌。茶楼不是很大的那ว一种，环境还可以。老板说，手麻没有了，只有机麻。这个叫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什麽叫机麻？原来是由机器洗的麻将。
“你看我还能行吗？”
“你报哪个部门？”
“你要好好爱我。”她说。
她突然扑进我的怀里，双手使劲儿地搂住我的脖子，把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脸上。
她接过去，“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她接着又说，“西湖硬是看不够，看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