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妃……她是不是就是算准了我想将她推下去,又不敢将她推下去呢?
我想,她水性这么好,想当日,算计我时,身子竟能悬浮在水底下朝着我笑,想来,决计不会死。倒是我,怕从此会成了街头巷尾,八卦人嘴里的一朵奇葩。更怕的是,我这朵奇葩,仗势欺人,草菅人命,还会被有心之ใ人写成剧本,搬上戏台,从此流传下去。
睡了一觉,我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那丁点儿胆量,又全被睡了过去,我又变回了一贯的胆小怕事。我看了看尔含姑姑,默默地将被子拉高,蒙过了脑袋。
到我醒来时,我躺在床上,墨夷已经不在,大红嫁衣也已经被脱下,尔含姑姑正坐在我床边。
我顿时大叫不妙。
糟糕!
我看他去不去!
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上官灏敢给我说,他不愿意,我就给他捧心,“啊,心跳快没有了……”
“墨大人也在。”
我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感慨,能炮灰得天时地利人和时时俱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二哥一笑,“争取父皇的宠爱。”
我心中一动,问,“争取什么?”
所以,无意里撞破的那一桩大j情让我虽惊,却更怒。
——我可以忍受他们各自揣着秘密,不论那秘密有多胆大包天多见不得人,只要不让我知晓内里具体是什么,我就能好好地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可如果那层纸被戳穿了,那秘密毫无遮掩地摆在我面前,被我看了个ฐ透彻,我便再没有那么好的心态,还能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抬头看他,“你回忆一下,最近有发生什么能让我开心的事吗?”
六哥微顿,小心问我,“你不开心?”
医女神色惊惶,“吟妃娘娘。。。”
“重头煎过。”墨夷那话,说得甚是爽快。
哼!让你偷钱还反咬一口!看我今日放不放过你!
我望着那小偷,微微眯起眼,摆了个我自认为ฦ最j诈的笑。
外面若是出太阳了,那些人便将更多的夜明珠送进来;
他甚至还派人随时侍候着这些珠子,随时将房间里的光线调成与外面一样。
将我的故事胡说八道一通,再给小孩子做睡前故事!我虽素来知道公主ว不好当,自古公主多恶名,但是,天地良心,我委实没有想到我有朝一日还能成为孩儿们睡前故事里的女主角!
我想着,又忽然浑身一颤,我颤巍巍望向裴陌,“你,你,你偷听?”
不然他怎会好巧不巧站在门外,又开口就是问这事?
过去那ว么多年,在我常常纠结偶尔做梦的年年岁岁里,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我和裴陌,竟能ม在一个胡说八道的说书人口中,成就这么เ一段风流韵事。
更没有想到,我和裴陌会在一起听到เ,这,这,这真是要让我开心好呢,还是害羞好呢,还是愤怒好呢?
裴陌眉目间微微一阵犹疑,对我摇头,“我没有偷听,这个故事,我是从别处听到的,一路追查到เ这里。”
我,“……”
别处……
我转头望向陆籍,“你不是说,把他控制住,谣言就不会扩散了吗?”
陆籍尴尬一笑,就去吼胡二,“你答应过我,不再四处说书的!”
“是,是啊,小人这几日确实没有说书,”胡二苦了脸,“那都是之前说出去的。”
“……”
“你是在哪里听到的?”我觉得,我问得已๐然绝望。
若说陆籍听到,我还能抱点希望,总归陆籍常去小地方,小地方แ嘛,方便扼杀。然而裴陌,裴陌这人常去的都是大地方,若是连他都听到了,那么估计……不好。
果然,裴陌苦笑,“碧海潮生。”
我,“……”
碧海潮生是帝都最大的酒楼ä,所以……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一旦ຆ从那个地方扩散出去,不出三日,朝中上下应该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了。
我和陆籍抓住了源头,以为可以就此扼杀,没想,在我们抓住以前,却早已๐经传播。我们一边抓着源头,一边看肆无忌惮的传播?
裴陌又看向我,轻道,“还有一事,你或许不知。”
我,“……你说吧。”
“我不知你听的是哪一个版本,我却已๐经听了两ä个。”
“……”
“其实差别也只在……点点公主的结局。”
“……我听的那个ฐ,点点没有结局。结局就在白衣和黑衣死在一起时。”
“……”
我们一致望向胡二。
胡二苦笑,摊摊手,“大约是他们改良了我的故事,给它圆了一个结局。”
我认命了,望向裴陌,叹,“什么结局,你说吧。”
“第一个,公主ว殉情了,却不知是为了白衣还是黑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