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您说过要让陈公公把那四个人分开讯问,奴婢估摸着可能ม还要再过一阵子吧。要不,您先就寝,等陈公公回来,奴婢再去叫您?”许福小心翼翼的建议道。他知道朱翊钧现在的心情不好,很怕触了霉头。
“陈矩呢?还没传来消息吗?”朱翊钧端起茶吹了吹,呷了一小口。
“哦?什么事情这么紧ู要?万岁爷居然亲自赶了过去。”陈矩背着手停了下来,对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问道。
这些年陈矩一直是御马监的掌印太监,大概是跟隶属于御马监的腾骧四卫的那些汉子厮混的时间长了,虽然是太监,并且身材也很消瘦,但却有一种别的太监不具备的彪悍之气。
郑贵妃皱了下眉头,你这是在骂本宫的儿子不懂规矩缺少管教么?随后呵呵一笑:“这小子年纪虽小,却调皮的紧,好多次都想狠狠的教训他一顿ู,无奈每次都被皇上拦着!唉,这要是打他吧,妾身还担心算不算是抗旨呢?这不打吧,他又这么调皮,着实让妾身为难的很呢!妾身倒是非常羡慕姐姐,姐姐就没有妾身的顾虑!”
“今天难得大伙儿都凑齐了,怎么让他跑出去了。”王皇后笑着瞥了郑贵妃一眼,“随意”的说道。
听了朱常洛的称呼,朱常洵一脸不爽,撇了撇嘴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叫本皇子三儿?今后没有本皇子允许,不准你这么叫!”
“三儿,你找哥哥有事?”待趾高气扬的朱常洵靠近后,朱常洛满脸笑意的问道,让不明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很密切似的。
朱常洛一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心中的郁闷也减少了不少。小太监才情还是不错的,这句不仅应景,还隐含有励志的意思,安慰人倒是挺不错的。
呵呵一笑,拖在朱常洛后面的邹义快走两步,推开倚梅园那为了意境而半掩的的竹门,跟着轻声吟了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这一日,内阁大学士申时行、许国、王锡爵、王家屏与朱翊钧钦点的几位阅卷官正在文华殿中ณ紧张的批阅着那些准进士的策论,忽然,阅卷官何心泉轻“啊”了一声,在静悄悄的文华殿中却是被众人听了个真切。
距离那场“特殊”的早ຉ朝仅过去不到十天,便是万历十四年丙戌科殿试的时间,这一科殿试并没有受到影响,如期举ะ行。
“哦,那些大臣折腾出偌大的动静,把父皇气成那样,父皇就没采取什么措施?那些重臣暂时不能动,但动一动那些科道言官和其他无足轻重的官员还是很有可能ม的吧?”朱常洛微微笑了笑,一幅早就料é到会是这样的表情。
朱常洛哪里知道邹义的想法,要不然肯定会羞愧。他只是借用了大势而已,就算是没有他让人散播的谣言,那些大臣照样会为ฦ了正统和名利ำ为他争取和抗争,只是不会像这样爆的这么猛烈罢了。
与此同时,朝班上数位大臣同时走出,相互看了一眼,不够品级的都自觉返了回去,只剩下都察院右都御使陈克新和礼ึ部尚书沈鲤。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yzu
许福话刚说完,余音还在远处缭绕,但整个早ຉ朝上忽然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丢â了颗石子,朝臣奏事的请求“嗡”的一声,接二连三的传来。不但把还在回味自己“优美”声音的许福吓得倒退了一步,就连坐在御座上的朱翊钧๕都差点失手扔了手中的茶杯。
今天的纠察御史似乎ๆ也忘记了职责,不但没有出言阻止或者提醒,甚至几个ฐ纠察御史自己้也聚成一团,低声细语的交换着意见。
宣治门外官员越聚越多,今天似乎有些反常,他们并没有如往昔般或闭眼假寐,或哈欠连天的静待帝ຓ临,而是三五一群、七八一堆的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
高淮苦笑了一下,躬身行礼道:“奴婢无能ม,请娘娘恕罪,确信无疑ທ的消息,也就打探到这四个。”
“什么?没事?哦…没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第二拨人,申时行还在为今天来了两拨人而大叹“巧ู合”,还在为两拨人口气出奇的强硬而纳闷和上火,第三拨人就跟着到了。
今天一开始第一拨人来时,申时行也没太在意,只当还像是平日里那样,自己้敷衍一下,也就过去了。谁知,刚把第一拨人打走,申ã时行还在纳闷怎么今天这些人的口气强硬了很多,没想到第二拨人就登门了。
朱常洛缓缓睁开了眼睛,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得罪了那大太监又能ม怎么样?他干儿子是郑贵妃的心腹,那他十有也是向着郑贵妃的,注定了不能成为ฦ盟友或者手下,得罪便得罪吧!
闭上眼睛深呼吸片刻,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朱翊钧端起龙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对张鲸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门外的许福听到吩咐,赶紧端着一杯对朱翊钧๕来说温度适宜的茶水过来,轻轻放在朱翊钧面前的龙案上,然后弓着身倒退了十来步,才转身向外走去。
“本皇子同意了你的请求。”朱常洛再次露出了笑容,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殿下,这个…哦,哦!因为ฦ小的不是您宫中的宦官,所有要想在您面前自称奴婢,是要经过您的同意才行的。”章一飞再次急中生智,并开始对自己的这种能力而沾沾自喜。
“啊!……”
没等张永年扯着尖锐的嗓子说出后面的话,朱常洛对着他扬手便是一鞭。虽然朱常洛现在年纪尚幼,没有太大力气,但拿着马鞭用力打在脸上,尤其还是已๐经肿起来的脸上,那滋味绝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