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命起身,各归各位。飞澜随众人而起,尚未回到原先的位置,却被洛青缨冷声叫住。“慕容将军,本宫让你起身了吗?”
“都起来吧。”洛青缨傲慢的哼了声。
君洌寒微挑眉梢,目光落在池边永河与无忧的身上。一大一小模样都十分狼狈,永河哭的妆容都花了,胸口潮湿了大片,而她怀中的孩子全身湿透,脸色苍白如纸,昏迷不醒,没有一丝生气,看起来就像一个ฐ漂亮的木偶人。君洌寒心口莫名的抽痛了下,他紧ู拧眉心,刻意的去忽略๓那份不安。
“皇上如何处置飞澜,飞澜绝无怨言。但请皇上救无忧一命,不要迁怒于公主与无忧母子。”飞澜屈膝跪地,姿态卑微。
遥记得大婚之日,皇上并未碰她,而是与她下来一整夜的棋,无一例外,每一盘都是和棋,即便她故意隐藏实力,想要输上一盘,都不能如愿。那时,她方แ醒悟,自己嫁了个如何深不可测的男人。他对她说:后宫永恒之道便是平和,他让她记住。
清嫔不在开口,目光涣散的落在远处,池边几位宫妃正在谈笑风生。阳光下,一个赛一个的风情妩媚,那ว是她望尘莫及的。
太皇太后庄氏留永河公主及家眷在宫中小住,住所是她生母瑾荷生前居住过的广阳殿,瑾荷虽育有皇子,但出身卑微,直到死,也不过封了个ฐ贵人而已。
……
君灏南冷声一笑,微眯起褐眸,眸光在梅、雪与飞澜三者之间流转。“其实那孩子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瑜琳似雪,纯净无暇,虽然矫情了些,但本王宁愿让她融化在我掌间,也不会让她作为他人眼中之景。”
飞澜身子一震,一挑衣摆,屈膝跪地。“童言无忌,还望王爷见谅。”
宁王君灏南已上前抚过瑜琳坐在位置上,两人相携着,恩爱之状,倒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你身子一向不好,快坐吧。”庄氏拂手说了句。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单一的掌声,飞澜诧异回头,只见一男子身穿金玉锦袍,面如冠玉,五官深邃,一双褐眸凛然,神情略有几分戏谑。“慕容将军好身手,好气度。一别五年,倒要让本王刮ุ目相看了。”
飞澜负手而立,唇角傲然扬起。“奉劝阁下还是将眼睛擦亮些,男女都分辨不清吗?酒品不好就少喝点。”
雪光无端的晃了人眼,飞澜微弯了唇角,那一笑天然而绝美。这才是她希望无忧过的生活,无忧,无忧,她希望他的一生便是无忧无虑的,没有皇权争夺,更不会踏过层层白骨,龙椅的金黄色是用鲜血染成的,她要他的无忧永远远离。
一晃月余,飞澜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昨夜下了冬日里最大的一场雪,次日清晨,雪霁天晴朗,飞澜命人将贵妃榻搬到园子里,她靠在软榻上,看着无忧与几个附近的孩童在园中堆雪人,打雪仗。
飞澜身子一僵,片刻后,才艰难的再次迈动脚步。
“不了,今夜朕留下陪蝶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