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接了那张画，见上边的女子肖像跟自己的确很像，就说：“谢谢!”正要转身，长毛青年又说：“如果，不冒昧的话，请小姐留下个ฐ地址姓名，可不可以?”说着，先双手递上一张名片，上边印着画家的自画漫像和龙飞凤舞的手书名字。玉儿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就说：“你有事跟我们老板联系就行。”长毛青年有点儿失望，只好记下了餐馆的地址电话和老板的名字。
长毛青年画好了素描，把玉儿叫了过去，说：“小姐，非常感谢您。只可惜我在天河市的讲课活动，今天下午4点就结束了，晚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我把这张画送给您，留个纪念。”
金大章说：“你这店是中ณ国传统加现代派，风格不大协调呀!”
这天下午，金大章打电话给胡泊，约他到李长胜的嫦娥酒家吃晚饭。李长胜领二人进了走廊深处一个幽静的雅座。刚ธ一进门，胡泊就“哟”了一声。只见墙上挂了一幅很大的彩色照片，红色的背景前，是一个ฐ欧洲的白种裸体女郎倒骑在一辆不知什么型号的摩托车上。女郎比真人还要大，只腰间系一根白色的细带儿。红唇玉齿，非常年轻。摩托车看上去很豪华，肯定是外国货，电镀的车把银光闪闪。女郎细腰微微下弯，宽大的臀部后翘。卷曲的金散披在背上，脸部侧扭向外。两ä只斜ฒ视的眼睛是湖蓝色的，风情万种。
这时，黄老板展开茶几上的纸包，里边是个心形的红绒绒盒。他把盒子打开，放在玉儿面前，说：“李玉姑娘，这算是我当大哥的一点儿心意吧。”
玉儿脑袋里迷迷糊糊，直盼着黄老板快走。
黄老板就不再勉强，对小姐道：“来两筒饮料。”
玉儿使劲儿捂着杯子，连连摇头：“不不，我真的不会，不会。”
这时，一个客房的门突然开了，一个人影儿闪了出来。借了昏黄的灯光，玉儿看清是那ว个二十五六岁的东北女子。她趿拉着一双拖鞋去了厕所，过了一会儿走了回来，在那三个东北男子住的房门前四下看了看，可能是没看见院中ณ有人，就轻轻推开门，无声无息地溜了进去。玉儿惊得大气不敢喘。
看看天，夜空澄澈无云，无数晶亮的星星在不停地眨眼。不远处的树上，蝉在不知疲倦地长鸣。玉儿想起小时候在梨花寨，每到เ夏季夜晚的八点多，就和草根一帮子小伙伴儿打着手电去村外河边的树上摸知了狗，一晚上能摸几十个。娘用水洗去知了狗身上的泥土，用盐水腌上，第二天用棉籽油煎了，非常好吃。唉，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客房里传出的呼噜声隐约可闻。远处的街上偶尔传来不知是警车还是消เ防车的警笛声。有一个方向不断ษ地传来轰轰隆隆夹着哨音的嘈杂声，好像是建筑工地的搅拌机在转动。
络腮胡子值班员说：“按规定，没证件是不能进的。这么着吧，我先打个电å话，问问朱老师在不在班上。好多老师不坐班，不一定在系里。”就去屋里打电话。过了几分钟出来了，说，“朱亚苹没上班。你得上她家去找。”
玉儿暗想坏了，身份证还在来永那ว个家里呢。工作证也在家里。打进了县城这八年，哪用过身份证工作证呀。就为难地解释道：“老师，我出来得挺急，忘了带身份证了。”又说，“我是朱亚苹的同学，老乡，绝对不会错的。”
中ณ年男子说：“我也不知道。”又说，“你问卖票的。”不等玉儿问，他就喊那卖票的小媳妇，“哎，弟妹，东方大学从哪儿下车?”
从高公路桥下钻过去，马路显得宽阔起来，可以同时来往六辆汽车。路中ณ间还用串了铁链子的水泥墩子隔着。两旁้的建筑物也渐渐高大起来，商店门头上装ณ饰着的天蓝色玻璃闪烁着灼灼的亮光。车子再往前行，又有一座桥，桥头上立了块石碑，上刻“天河大桥”四个大字。玉儿见桥下河水自西向东流去，只是那水脏得黑，水面上漂着许多灰白色的泡沫和五颜六色的垃圾。面包车又驶过了一座约四五层楼高的大桥，车上有人说是市内的立交桥。玉儿想，大城市里的桥怎么这么เ多这么高呀?不像在县城里，有座水泥公路桥就不错了。她又想起了沉荷湾边的望荷桥，苦水河边暴风雨里的那座大桥。亚苹给她的信上有她家的详细地址。可信在来永家没法带上。她担心坐过了地方，就问身边的那ว个中年男子：“大哥，上东方大学在哪儿下车?”
秀娟冷笑了一声：“我早ຉ就知道你没这胆子。又想人家的好事儿，又不负责任，什么男人耶!ำ”
韩立冬吞吞吐吐地说：“这个……这个ฐ时候……”
他想，这事儿你们咋处理我?只要查不出实质性的问题，你们这个处分决定就没法下。再说县商业局搞得很不错，如果换个局长，能ม赶上我一半的水平就不错了。
韩立冬想，对了，这不就是人们常开玩笑说的家花没有野花香?但他对孙副书记仍老老实实地说：“这是我脑子里资产阶级思想严重。我已经说了，生活上不够检点，愿意接受组织上的处理。”
来永这回怯了，瞥了那菜刀一眼，后退了一步，说：“你，你想干啥?”
韩立冬这次不能忽视了。乘来永扑过来时，灵活地闪过那ว把寒光闪闪的菜刀，反手一把抓住来永的手腕，连玉儿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菜刀已到了韩立冬的手里。
玉儿又好气又好笑：“这是什么时候?又说业务上的事?孙经理不让我说的，我绝对不说!ำ”
漱了口，放下瓢，韩立冬回身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