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卖鱼根本赚不了几个银子,哪里会有姑娘愿意嫁过来跟着他受苦。
他到了这个年纪,是应该娶媳妇了,可惜……
“小姐……”杜若拭去额头上的汗,言语里多少有些犹豫,过了一会才轻声道,“奴婢斗ç胆问一件事。”
夏阮心里憋着一口气,觉得她真的太疏忽了这些。
夏阮瞧着夏富贵的样子,却有些忍不住想笑,她还以为大伯父真的不害怕呢?
“停——”夏富贵看着贾黑真的要去打开那ว个红漆箱子,多少有些胆怯了,“不用打开了。”
只是该来的,终究会来。
夏阮在路上已经听王三说过这件事情了。
从容不迫,风度翩翩。
他不会在任何人的面前生气,也不会人颜面扫地。
那日她特意去咸阳找了柳昌元举荐的厨子,快到京都的时候,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她当时还以为ฦ车夫有事,却不想车夫缓了一会,竟开口道“掌柜的,前面有……有人死掉了……要不要绕路?有点晦气。”
她第一次见到萧韶成是从咸阳回京都的路上。
后来,她回来之后浑身臭的厉害,翠柳才现了不对劲。可这事她却没有告诉翠柳和母亲,因为夏阮知道,每次她受了欺负之后,母亲就会和大伯母顶嘴说上几句,可后来父亲就会出手教训母亲。
有一次,大堂姐拿了腥臭的鸡蛋递给她,非要让她吃下去,她当时吓的大哭了起来。可谁知道,大堂姐居然会抓住她,让身边的婆子逼着她吃了下去,当时她差ๆ点晕了过去。
贾翠低着头,面露苦笑“我……我就是听夫人经常说起三小姐,所以才会没了规矩。我听管事的说三小姐来了,便……是我太冒昧了。三小姐,你别……我……”
夏阮的一句话让贾翠的动作有些僵住,此时的贾翠浑身硬邦ะ邦的,如同木偶一般,似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长着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此时装ณ起委屈也是有模有样。
郑婶破涕而笑,心里觉得暖暖的。也就是因为这样,郑婶没有再想着要去自寻短见,去了李氏的庄子上帮忙,成了李氏的左右手。
她在田野边上抓蝴蝶,正好遇见了郑婶,瞧着郑婶哭的厉害,就将手里的蝴蝶递给郑婶笑了笑说“婶婶,给你玩。不哭。”
“娘亲犯糊涂也就算了,可翠柳你在娘亲身边这么多年,这点事情还看不透吗?”夏阮此时也知道她失态了,可这个事情,换做是谁也平静不下来,“大伯母会动心思,那一定是不安好心的。你何时见过大伯母对娘亲好过?”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丝丝小雨,虽说已经是暖春四月,可依旧ງ是让翠柳觉得浑身冰冷。平日的三小姐,面上总是带着笑,这是翠柳第一次见三小姐脾气。
赵氏吓的脸色苍白,差点呕了出来,翠柳更是退了几步,似乎不敢相信会瞧见这样的东西。
夏阮清楚的看到了地上的东西,果然是污秽不堪入目的东西,是翠玉和那ว猫的眼珠,居然就藏在这个包袱里。翠云会为什么会疯,她看了这些后,心里也有个大概。
翠柳多少有些担心夏阮,可见夏阮一脸坚定的样子,便也不好多言,只能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夏阮的眼神微沉,缓了缓才踏入院子。
“嗯,我看也快来了。”夏阮似笑非笑的添了一句,“你现在就去办我和你说的事,这里的事你不会操心,我会看着办的。”
夏阮知道,她的外祖父李知涯,最后是真的后悔了。
夏阮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她从未想过这里面的事情会是这样。母亲会和外祖父争吵、母亲会住在庄子上为外祖母守孝……都是因为愧疚。
不止是唐景轩愣住,连岳氏也是露出惊讶的神情,如同打量一个怪物一样看着夏阮。
他和魏婷的事情应该没有传开,怎么一个ฐ乡下丫头会如此的清楚。
在他们心里,母亲已经和李家毫无瓜葛,更谈不上利ำ益关系。
她不清楚老夫人和卫氏到底清楚这件事情的原由á没,不过就算她们看透了,也是会帮着岳氏的。毕竟岳氏是岳家的人,更是侯夫人。
“娘亲?要不要喝口水?你……”夏阮见到母亲的眼里一片浑浊,心里越担心,“娘亲,你是哪里不舒服?跟女儿说说。”
李氏觉得头脑里混乱ກ一片,怎么เ又是这个ฐ噩,若真的是噩,为什么会如此的真切。
夏阮看见翠柳的模样,心里也有了数。
翠柳点了点头,便服侍李氏歇下,最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李氏笑了笑,由着妇人握紧她的双手,只是对着夏阮说“快给表姨ถ行礼。”说完又对着妇人说道,“这是我女儿,夏阮。”
“可是素兰表妹?”妇人匆匆的迎了上来,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但站在李氏身边的夏阮却看了个彻底,“我可是……一直记挂着你……”
李氏笑了笑,将手里剥好的橘子递给了夏阮才开口“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你看,这衣裳坏了,补补也还能穿出去见人,毕竟丢弃掉也可惜。开春你就及笄了,到เ时候若是我和你父亲有点什么,你可怎么抬头做人?”
不甘心又如何,不甘心依旧ງ换不会那人的真心,这不甘心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如今她是铁了心希望母亲能ม和父亲分开,就算不能分开起码也要对父亲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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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话未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累็的无力再支撑身体,唯一闭眼之前能听到的就是女儿的哭喊之声。
“小姐今日这是?”王管事很不理解,“怎的无端端说起这些事情,这本就是老奴该做的。”
“王管事说这话就太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