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委屈的叫了起来：“他们配的其实都是两百发子弹，您可是一千发，所以就有您看到เ的差价。”
“赵先生，我在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一个可怜的学徒呢。”老威廉的笑容看上去有点不怀好意，“不过，有一点您也许是疏忽了，上一笔买卖我们后来签署了补充协定，不是每杆枪一千发子弹，而是五杆枪一千发。”
听了这话，梁士诒真忍不住想要暴打赵衡一顿，你难道连摆个礼贤下士的虚礼ึ都不会？要是那样，我立马顺水推舟地答应，可现在让我怎么回答？
赵衡不理会梁士诒怎么想，单刀直入地说道：“燕荪兄，不瞒你说，兄弟现在有个很好的机会。当然，能不能把握住，还要看你的想法。”
“还有中ณ策。”赵衡沉住气，上策和下策都是他抛出来吸引眼球的，最可能的还是中策。
说到这里，荣禄和樊增祥都是会心大笑，想来平时见刚ธ毅出丑也是见得多了。
奕劻连连磕头：“都是奴才等办事无方，罪该万死。”
谁料慈禧话锋一转，又道：“洋鬼子着实管的有点过界了，去年硬要给皇帝看病，这次又是大吵大嚷，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真是可恼。”
“中堂说的哪里话。”
“眼不见为净，心不烦便宁。”李鸿章摆摆手，“老喽，不中用了，去黄河转了一圈，吃了一嘴风沙，再不溜溜怎么行？”
“上头究竟是谁？不能ม放、继续关的道理究竟是什么？”
梁士诒大皱眉头，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人如何是好。
听梁士诒这么说，赵衡也只好干瞪眼，他伸出一个手指头，点着瓜皮帽道：“小样，你居然还敢告爷爷刁状，看来刚ธ才没把你打疼。你给爷记住，今后见一次打一次……”
滚刀肉一挥手，另外两个兵勇如狼似虎地扑过来，赵衡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关节也是嘎ะ嘎作响，见他这般凶悍，两个ฐ兵勇倒也有些迟疑。梁士诒见势不妙，赶紧ู按住了他的拳头：“事有蹊跷，贤弟万不可造次，以免有理也变成无理。再说他们也有枪，若闹得满城风雨，荣中堂面上可不好看。”
“呀！”的两声尖叫，却是目睹了整个ฐ过程的两个女人所发出来的尖叫，在尖叫这种本能反应上，不惟古今同理，而且中外一致。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兔起鹘落间已制ๆ服了瓜皮帽。
讲到第三的时候，赵衡顿了下来，看了荣禄一眼，后者不以为意地点点头：“说下去，毋庸忌讳。”
“中堂的心病，顶顶要紧的有两句话，四件事，八个字。我称之ใ为‘外洋内军、上政下行’。”赵衡竖起四个ฐ手指，侃侃而谈，“第一桩是洋务，我大清办洋务三十余年，然一挫于马尾，再挫于甲午，日本明治维新几乎同期而起，却大放异彩，何也？第二桩是军事，荣中堂守西安二十年，与军事一节必有感悟，然国朝定鼎以来，八旗不堪有绿营，绿营不济有湘淮，现湘淮亦已腐朽，一旦国家有事，武卫各军足可恃否？第三桩是国政……”
樊增祥正待想笑，却见门房进来，恭恭敬敬地说道：“樊大人，外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人自称姓赵名衡，还有一位是国史馆梁学士，持了您的名刺，说要拜见。”
“不管怎么说，此书总算是令人大开了眼界，内容言之有物，道理讲得极明，文字又浅显，我倒是爱不释手。”荣禄又将《列强战略》翻过一页，“嘉父，你是知道的，我平素最烦老夫子们拐弯抹角讲什么微言大义，其实不知所云的东西。”
赵衡一愣，心里一个恍惚，遇到穿越的同道了？眼看两人放下书转身出门，他立刻上前，拦着对方问道：“敢问兄台，您方才所言，此书有何不足？”
“可惜什么了呢？就是没有将洋人的格致学意义แ讲透——海权也好、军事也好、器械也好，其实都得益于格致之ใ学，没有这个，其他都如无根之ใ木无源之水。”
“不愧是梁大人，举一反三，兄弟佩服。”赵衡这句话不但不使梁士诒感到突兀，反而由á衷高兴。赵衡身上有一点梁士诒是极为看中的，就是他没有身份这个ฐ概念。对他这个翰林，赵衡是平等论交，有礼有节，不卑不亢；对高平川ษ这个商人，那是心平气和，以理服人；对郭广隆这样的粗野汉子，也能折节下交，平等对待，丝毫没有优越感；哪怕是商行、镖局那些伙计、趟子手，赵衡见了也是客客气气，以礼待人。梁士诒虽然平素不摆官架子，但国史馆编修至少也是七品的正经文官，外放出去担任一县的父母官绰绰有余，让他放下矜持，平等对待他人，还真有点难。只是他却不知，从后世穿越而来的人，在平等一节上确实是有优势的。
“然。”梁士诒忽地反应过来了，手舞足蹈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似这般囫囵吞枣阅过一遍之后，必然愿再回头精读、细读，到时候普及本发售，他们仍会再次购买，哪怕暂时还没有打定主意要买书的人，一经传阅，只要为内容所吸引，必然还会想去买一套。”
“那么，打算定价多少？”
“不必如此，我有信心。”
“没有，我有点脱力了……”赵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真正走上战场会是这样一种情形。郭广隆也是大惊失色，他一边招呼给受伤的伙计包扎，一边搀扶着赵衡，关切地问：“不要紧吧？”
高平川大骇：“赵先生受伤了么เ？”
原来如此！
“文远……”高平川ษ犹在念叨，赵衡已笑了起来，“兄弟小时最喜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