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和二哥是对孪生子,两人出生的时辰只差了一刻钟。
二哥是狐狸,哪怕从小体弱多病,但一直稳坐老二这个位置,是家里的二把手。
“妻主,我累็了,陪我小憩一下,可以吗?这些日子您走了,大哥和老四也走了,家里只有我和逸宣,我夜里总是睡不着。”
他像某种撒娇的小动物,用自己的脸颊๐蹭了蹭她发心。
这几日在山上,风餐露宿,食不果腹,他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寻找董惠莹,熬的脸色干黄,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重新直起身子,又看了看四周的地面,最后选定一个ฐ方แ向,拔足狂奔。
萧大夫看向坐在树下的董惠莹,眸子里有几分意外。
他往那里一站,就如晴空下的白杨树,清风自徐,文雅之ใ中,又有一种苍翠的美。
沉闷冷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大哥。”
原来和顺的弟弟和平竟然昏迷了,和顺出来请大夫,但大夫恰好出诊了。
和顺头戴一顶笠帽,使人看不清他脸容,但他声音里带着几分的哭腔,“智宸兄?我,我家和平,我弟……”和顺魂不守舍,他本就瘦,但几日不见,他像是更瘦了一些。
“算了算了,”梁越宁抓了抓他削薄的短发,“这都快要中ณ午了,还不如想想咱们今天中午吃啥呢。”言下之意,自己的精力不能浪费在董惠莹身上。
不过就算和从前相比,稍微变得好看‘一点点’,可这‘一点点’,也是相当于无的。她丑,很丑,这是铁打的事实。
嗯,这种感觉,也挺不错呢。
她含着筷子低低一笑。
心里有个小人正在风中凌乱中。
就算她长得不咋地,身材又干干瘪瘪毫无看头,但被人看光了,看光了,看光了……
之后,她拎着笠帽,火速冲向梁浩铭,踮起脚๐尖,伸直了胳膊,啪嗒一声扣在梁浩é铭头上。
“来一顶ะ!”
淑玉抿了一口水,缓解喉咙的干燥,他眼帘低垂,虚弱的半靠在梁智宸身上。
这时逸宣也端着一碗水从外面回来,他看见董惠莹,微愣了一下,之ใ后把水递给了淑玉。
洪香君苦笑了一下,“董娘子果真神人也,香君自愧不如。”她冲着董惠莹拱了拱手,接着扇柄往赌桌上一敲,骰盅的盖子被震了起来。
“怎么,洪坊主,怎么不动了?我已๐经下好注了,洪坊主是不是也该开骰了?”她笑眯眯地问,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
高老太是看着梁家兄弟长大的,当年梁家兄弟年幼时,她也没少接济梁家。“是周大春呀,昨天周娘子带着人过来,把小六他们全都抓走啦!”
他向高老太行了一礼。
“淑君……”
梁智宸也跟着进来了。
大哥右手被废,筋脉断ษ了,使不上力,生活中总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而像是这种力气活,只能ม其他兄弟来。
梁智宸神色微沉,“我知道了。”他又回头看向背着老二的梁淑君,梁淑君心领神会,在将老二送进房间后,又快步出来,拦腰抱起了地上的越宁。
“是,”他木木的看着她,“郡城有个火葬场,方入殓师在火葬场当差,领的是郡府的俸禄。”
“入殓师?”董惠莹后知后觉,看来梁老四跟着自己,就是为了这件事。
靠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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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还不够,那ว就再来,再继续。”他拔出刀子,又重新刺了自己一刀,然后再拔出,再刺入,反复的捅着他自己,他的手臂多出好几个血洞,血,也越流越多了。
他忽然笑了下,只是那笑容,不论怎么เ看,都带着一种绝望的味道。
为何日子刚开始好转,刚有一点点盼头,就又是一盆冷水浇下来。
此事之后,两ä不相欠,女娶男嫁,再不相干?
她要是一直这么和和气气的,和她过完一辈子,倒也可以的。可若是她变回去了,他想,也许未来他们兄弟会更加痛苦吧?
她就不能不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