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觉得闷,转头对明于远说:“我们出去走走,好不?”
这一坐,我又疼得叫起来。
到青江时已๐是上灯时分。
话还没有说完,已๐被宋言之一拉,径自走进衙门,向内衙。
宋言之在我身旁,骑着一匹通体纯黑的马。
宋言之早已好整以暇地坐在路边的一个茶摊上,凉凉地喝茶。
我微愣,省悟过来,只抱住他的手臂,傻笑。
声音似叹非叹,温柔缠绵,浓郁如春酒,中人微醺。
他留在了殿前廊下。
“今天去哪儿了?”他放下手中的书,慢慢地站起来。
有什么意思?
我在心里小声嘀咕。
咦?
忽然想起明于远。
不禁暗自笑笑,微摇了摇头。
“你醒来后总会这么出神?”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李、卫迟疑ທ半晌,点点头。
小李子道:“后来,柳总管亲自警告我们,说要是我们说了,就……”
“在脸上画画ฑ?”明于远转过头来重复一句。
“斗败的公鸡?”明于远突然笑起来,“简非,我看你才像被斗ç败的样子……”
当然醒了,这不没话找话说嘛?
他“哦”了一声,眉一挑,睨我一眼:“这就是你学风花雪月的原因?”
我不禁笑起来,对这人到生了些兴趣。
他坐在我床头,微笑地看着我说:“原来担心你不适应朝中生活,现在看你气色,想必倦勤斋事务到很适合你。”
不由á分说,在我的书桌上将条幅铺展开来。
他这字放意过纵,中锋偏软,有肉无骨,更谈不上骨力韵味了。
只笑问他:“皇上凶不凶?我在那ว儿会不会遇到皇上?”
我嘻嘻一笑:“还是世袭好。我这般不学无术,考太差,那可是大伤简丞相的面子,还有明狐狸……”
就知道他什么也不会说。
回到自己的家,要来热水,泡了进去。努力回想昨夜的事,却半分印象也没有。
似乎一回头,就可以看到เ家明专注沉静而极书卷气的脸庞。
记得初次授课,明于远曾问我想学什么。
我不禁笑起来。
环儿看向我的眼神那些小心翼翼,令我心神不宁。
如今,因着他的时空对穿机我来到了这儿,来到这个无比陌生的地方แ,还会有谁来关心我寂寞与否?
何不试试?
贴着他温暖的背,我心中没由á来地一阵酸涩。
他真的瘦了很多。清清凉凉的薄荷气息传来,是这样的令我心安又难过。
我一定也是让他消เ瘦的原因之ใ一吧?
他抚着我的手臂:“非儿,你怎么还似个孩子?这次回来后……”
我笑着接口:“爹爹放心,没事的。”
他轻叹一声,欲言又止,最后微笑着对我说:“看你这又瘦又累的,早些歇息吧。”
呵呵,没事。
明于远,宋言之,阿敏他们,这些天居然一个也不见,真的没事?
周围是这样安静,静得能ม听见风拂琴弦的微响。
琴,有多久没碰它了?
想起明于远教我弹琴的那天,那居然是我惟一一次听他完整地弹奏。
其琴音清逸玄远,当真令人怀想。
焚香,仍是混了薄荷与松子的香。
我自琴前坐下。
凝神静气间,弹一首我十分喜欢的曲子。
寒山。烟岚。松风如涛。樵唱。
深谷。溪琴。花树自春。渔答。
余音袅袅,随涧溪流转。月出其上。千山苍然。
我慢慢停了手,睁开眼。
吓一跳。
阿玉正端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我,目光专注。
许多,他低语:“简非,想不到你的琴也弹得如此清妙。……这曲是什么เ名?”
我微笑作答。
“《渔樵问答》?渔樵问答……”他目光静静地转过,看向窗外,仍是那低低的清冷的声音,“听这琴音,真叫人兴起无限感慨。是非得失,尽付一夕渔樵闲话;古今兴废,只剩山高月小,江流汤汤。好曲子。”
我看着他的侧影,说不出话来,想不到เ他对这曲子的感悟力如此之深。
事实上,我之所以喜欢它,也正是因为这曲子中所含的人世沧桑之慨、古今兴替之叹,它在淡逸清远之中,别有苍凉寂寥怀抱。
许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他转回来看我,微微一笑:“怎么เ了,简非?”
我说:“不是知音者,难教爱此声。阿玉,为了你刚才的话,我请你喝茶。”
“不是知音者,难教爱此声……”他低低重复,清峻沉静的面容,神情越来越柔和,嘴角的微笑越来越深,目光越来越清亮,如同融了一天的星辰。
我笑着接口:“是啊,阿玉,事实上我想,听得懂它的不会太多,喜欢它的人更不会多吧。嗯嗯,哪天请明于远听听,他要是听不出,看我怎么惩罚他。”
他目光一顿,微笑道:“简非,你的茶呢?”
啊,茶。
他极有耐心地坐等,坐姿笔直,意态闲静,并不说话,只看着我动手。
茶,他轻轻端起,并不急于品尝,只是看着杯内芽叶浮沉;茶烟蒸腾间,他微微闭了闭眼,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