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只是资料而已……
“其实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李姐将我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在了眼里,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刚毕业,我就进了一家叫muses的杂志社,在编辑部一直待到เ了现在。前阵子,杂志被aທ市最大的财团秦氏收购,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听说明天还要召开新一届的股东大会,在这种情形下拍屁股走人,多多少少有些没心没肺的意思。
也不知是不是分手的后遗症,这天夜里,我处理完公司的文件,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着,险些错过了起床的闹铃。
靳默函仔仔细细打量了我好几眼,像从来都没有见过我似的,摇头道:“不认识。”
一天前,这个男人还在口口声声地说爱我,现在却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插足他人感情的第三者,一旦明目张胆地出现,就会坏了他所有的幸福……
这语气如此亲昵,我脑海ร一片空白,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我不由á怔在原地,浑身开始微微发抖。
他没有回答,沉默了短暂的几秒,再次开了口:“你是不是已经睡了?”
是不是已经睡了,所以脑子才变得这么糊涂吗……
“不是,”我看着面前紧闭的防盗门,欲哭无泪,“我被锁在门外回不了家。”
“没人给你开门?”他顿了顿ู,“我让福伯接你到公司来住。”
“可是换洗的衣服……”
“这里有浴袍和烘干机,你可以把今天的衣服洗好,明天再穿一次。”
我犹豫了一下,另一个“可是”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淡淡打断:“你是不是很怕我?”
又是这一句……
我硬着头皮否认:“不是。”
“那就来公司,明天四点要在简妮酒庄再拍一次封面,你提前准备好早餐,如果觉得太早,可以不用跟去。”他道。
“四点吗……”我皱眉看了看手机,现在已是凌晨两点十二分,也就是说,秦以诺和我今晚只剩下不到两ä个ฐ小时的睡眠时间。
“对,四点。”他重复了一遍。
“好……我马上下楼。”挂断ษ电话,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为ฦ什么秦以诺这个秦氏集团总裁,会对muses这家并不算顶ะ尖的杂志,付出如此多的心血?
短短两天,连我这个小助理都感到身心俱疲,他难道就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这一刻,我突然发觉自己้做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选择,本以为金无赤足,人无完人,接触一段时间后便能看到秦以诺的缺点,从而说服自己掐断心中那些萌芽,却不料他竟他比想象中还要完美……
来到杂志社顶楼的办公室时,已是两点半,秦以诺仍在处理文件,古铜色的脸线条刚毅。
“卧室在右手边。”他抬起眼皮。
我点点头,逃也似地找到了那ว间卧室。房间很宽敞,从落地窗往外看,这城市的夜色极美,既有灯火,又隐约看得见点点繁星。浴ภ室里的瓶瓶罐罐更是一应俱全,就是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ฐ月,也无需采购任何生活用品。
洗了澡,换上全新的浴袍,我鬼使神差地推门往外看了一眼。
秦以诺正坐在电å脑前,因为ฦ书架的遮挡,只瞧得到侧脸。
他聚精会神的模样,比平时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认真,时不时皱起眉头,像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波纹。
“秦先生,你吃晚饭了吗?”我忍不住问。
他转目看了过来,目光穿过书架落在了我的身上:“你会不会做宵夜?”
听说他两年前才从美国回来,或许正因为这样,对中ณ文的交流方式还不甚熟悉,说话时总会习惯性地省略掉一些句子,简明扼要,直奔主题。
“你想吃什么?”我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开放式厨房。
“水饺。”他道。
水烧开后,饺子很快煮好,盛在碗里,加上切得细细的葱花,香味四溢。
秦以诺拿起筷子,吃相并不如电视里那些富家公子一般斯文优雅,却也没有纨绔子弟的吊儿郎当,介于二者之间,既ຂ不做作,也不难看。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喜欢隐藏自己,更不习惯像绝大部分男人那ว样故作深沉,恰恰相反,他的深沉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未加任何修饰,正如他的直截了当。
我甚至偶然见过他徒手对付一只糯米鸡,原因是在厨房找不到筷子,即便如此,那模样也丝毫不显得狼狈,甚至能拍下来成为ฦ杂志内页,标题可为ฦ“摈弃繁杂,回归原始”,一旦刊登,定会备受时尚界ศ青睐……
仔细一想,这个男人身上,居然找不到任何令人难以接受的缺点。
不知不觉中,我因此陷入了一个狭隘的怪圈里。
对一个人有好感,往往不需要任何理由,而我竟在想方แ设法地遗忘,甚至毁掉对秦以诺的好感。
可有些东西注定无法被破坏和忘记,正如果汁即便只是放在原处也会慢慢变质,酒埋在地下却会越酿越浓。
这大抵是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的……
收起碗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