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做饭水平有限,一些简单的家常菜还是没问题的,但两人恋爱以来,不是在外面吃,就是雍凛请的阿姨过来做,不需要顾念动手,所以当雍凛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对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竟有些惊异。
大少就是大少,一般的留学生还不能比,顾念一时忘了这节,拍拍头苦笑:“我忘了。”
不一会儿就临近中午了,像他们这样的行业,看着光鲜,实际上与其它上班族无异,商场不可能专门为这些门店的员工开辟一个食堂,大家都是打电话叫外卖送来,相互轮班,替换着吃完。
一位同事开玩笑道:“ninaທ,是不是准备拿中ณ午这顿ู,抵消เ掉你以后的那ว一顿啊?”
楼下的帮佣们可能也听见了刚ธ才的动静,但没有一个人不识趣地出来张望。
刘玉珊微微侧头,无言看她。
雍凛也想起来了,他一直有夏天喝冰水的习惯,昨天的确是喝了好几杯加冰的柠檬水。
顾念赶紧扶他坐下:“有人生理期吃雪糕也没事,但有的人不行,我去给你请假吧,你好好休息。”
顾ุ念:“好像没有,我装病,说这两天不太舒服。”
雍凛:“都开了什么会?”
如果顾念的内心和她外表一样柔弱,她现在说不定早已高高兴兴答应了雍凛的求婚,还满怀憧憬自己嫁入豪门之后的生活。
顾念一个同事家里临时有急事,经理让顾念临时跟对方调换一下,明天过去值班。
落地窗外全是绿竹,繁茂郁葱,白天从里面望出去,有种置身竹海的错觉,但现在天已经黑了,外面沿着小径有灯笼亮起,星星点点,朦胧氤氲。
“来了,坐。”
雍凛:“我平时也没太多话,你不用特意说什么เ,不想做的事情直接拒绝就好了,向阳他们都是熟人,不会在意的。”
顾念耸肩:“那ว你的肚子还疼么?”
雍凛不自在:“好多了,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顾念补充道:“然后我再给你化个淡妆。”
会心一击,令雍凛起身朝洗手间走去的背影明显一僵。
顾念暗笑。
等两ä人上了车,雍凛看着身上的无袖长裙ำ,还是很不习惯。
不是他不想穿裤子,而是在唯一的深色裤ไ子还晾在外头的情况下,顾念告诉他,穿黑色的裙ำ子,比浅色裤ไ子更安全,无奈之下,雍凛只好接受她的着装ณ建议。
顾念安慰他:“这裙子足够保守,还是黑色的,就算稍有侧漏,也不会有人看出来,再说今天是第二天,量应该不会那么เ多了,只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而已。”
雍凛似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不好:“我忘了带一片备换的了,回去拿吧。”
顾念哭笑不得:“没关系吧,你刚换了夜用的,怎么都不至于出事,我们又不在那儿过夜。”
雍凛现在就像头顶上时时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剑,每时每刻都有种潜藏的危机感,今天早上起床时,床单上那一片刺目鲜ຒ红给他带来的刺激感太强了,当时他就直接把床单揉成一团丢掉了,都没让顾念看见。
他不想再讨论这个ฐ令人不适的话题,便道:“你用我的身份上班,还习惯吗?”
顾念:“还好,我有许多不懂,多亏了陈庄,你回去之后真得给他加工ื资,开会的时候我接不上话,往往都是他来圆场,我觉得他对我的工ื作能力肯定产生了怀疑ທ,但又不能问,憋得难受极了。”
说这番๘话时,顾ุ念一直笑吟吟的,语调轻快,仿佛没有什么困难不能ม解决。
这种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性格,曾经也是雍凛喜欢的一部分。
但就像他这几天手忙脚๐乱一样,雍凛一度觉得顾念也会跟自己一样,难以适应新的身份,状况频๗出,雍凛甚至已经做好事后为ฦ她收拾烂摊子的准备。
但出乎意料,顾ุ念的确什么都不懂ฦ,什么都不敢作主ว,但她总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将事情做得更好。因为雍凛发现她每天带回来的,除了需要给他签名的文件之外,还有会议记录,以及当日行程,如果说这些还可以让秘书整理的话,那么会客对象与大致内容,就都是顾念事后根据记忆自己写出来的。
她知道隔行如隔山,自己对雍凛的行业了解不多,顾念所能做到的,仅仅是让对方แ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多些了解和判断,以免耽误了对方的工ื作。
这也已经足够了。
雍凛并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他只是一时之间难以将自己้放在从前他认为“弱势”的身份定位上,曾经他觉得无足轻重的工作,却让他有些手忙脚乱ກ,也许在别人看来,雍凛可以用门店工作比掌舵一个公司更鸡零狗碎来说服自己,但高傲的他不会选择用借口来为自己开脱。
这让他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
顾念无法察知雍凛的心理活动,她感觉到对方突如其来的沉默,奇怪地看了一眼。
“你没事吧?”
雍凛定了定神:“没事。”
顾念:“你在门店还好吗,有没有人刁难你?”
雍凛:“没有,john对我还算照顾。”
顾念扑哧一笑:“那ว肯定是看在‘雍凛’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