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罗宜玉看向跪着的宜宁。
宜宁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说:“那日……我怕别人听去了,特地叫四姐姐到旁处去告诉她。我跟四姐说我不会说出去的,叫她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四姐当时也答应我了……”
宜宁却不是这么เ想的。
雪枝牵着宜宁起来,给她梳了丫髻,换了一件短褙子,陪着她一起去了正堂。
宜宁在旁静静看着罗宜玉,越看越觉得失望。罗宜玉毕竟年纪小,做出这种事她能理解,但是看她那个痴迷的样子,却是根本没有对程琅死心。那也就是说,程琅也并没有果断ษ拒绝她。
小宜宁很少跟这位四姐说话,想想也知道。两个人都是高傲倔强的性格,凑在一起没吵起来就算不错了。宜宁特地去关怀罗宜玉,就连埋头做针线的罗宜怜都抬起了头。
罗宜秀根本没有玩尽兴,手里抱着几朵荷花走过来。还在抱怨宜宁:“你现在弱得跟小猫似的。”她捏了捏宜宁的小圆脸,“脸上的肉白长啦?这么เ不禁得累。”
罗成章与林海如、陈氏来给罗老太太请安,听说罗老太太旧疾犯了,都在外面关怀她的病情。还说要把京城里的大伯请回来。几个人在商量事情,宜宁就先回了自己的碧纱橱。
管事婆子见七小姐半跪在罗汉床上画花样,笑着屈身:“奴婢在,七小姐有什么事吩咐?”
宜宁听到这个ฐ声音却十分的惊喜,忙要下罗汉床。雪枝扶了她一下,宜宁才跳下来。朝他跑过去,笑着喊他:“三哥,你怎么回来了!”
罗老太太心疼地来抱她,低声说:“眉眉儿,祖母知道你委屈。可不要再哭了。”
罗成章走到门外,听到孩子稚嫩的笑声,屋子里笑语喧嗔的,似乎很热闹。
下午日头渐渐毒了。罗老太太请刘ถ夫人去花厅歇息。
罗宜秀手一收,可不敢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小孩玩。胡乱哄他:“轩哥儿乖,这个玩不得。”
徐妈妈道:“奴婢一五一十都说清楚了。”
宜玉抿着嘴,边流泪边说:“宜怜的确不是嫡出,但她性子温婉谦和,与我关系颇好。这事也不是她撺掇女儿的,是女儿自己想试探一番。您不是说过吗,凡事不试怎么知道……”
罗老太太笑了,连徐妈妈都噗嗤笑了。
宜宁睡下之后,却做了一个梦。
宜宁和罗宜秀玩得挺高兴的。她摘了许多,想给罗老太太也稍一些回去。兜了一个小布包,满满的都是。她拿给雪枝看:“有这么好些呢,回去以后都分给你们吃!”
罗慎远嘴角微微一扯:“找我干什么?”
想到自己刚才怒气冲冲地骂宜宁是‘孽障’,罗成章的声音就不由低下来:“是我冲动了些,宜宁平日总是闯祸的时候多,我难免以为是她的错……没想到她是真的病了。”
罗成章摇了摇头:“母亲,实在不干乔姨娘的事。她与宜怜在屋里说私话,是我突然闯进去听到的……她们两个都不是那ว等搬弄是非的人。乔姨娘还一直求我要宽恕眉姐儿。”
罗老太太却摸着她的头说:“你母亲同情乔姨ถ娘,又看到娇弱可怜,却没想到她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竟将你父亲迷得神魂颠倒的,那时候你父亲还有两房妾室,竟然都不如她受宠。”
宜宁静静地听着,突然觉得鼻头发酸。
两位哥哥一直让陈氏教得温文尔雅,平日对几个ฐ妹妹都一般的好,小宜宁非常喜欢隔房的两个哥哥,前几日他们一起去拜访什么เ老师了,小宜宁巴巴地想了他们好几日。
罗宜秀一向不在意细节问题,罗宜玉却撇了嘴,幽幽道:“怎的七妹妹的礼物就好看些?”
罚归罚,罗老太太也不会真的让罗慎远有性命之忧。
罗老太太听着又揪她的小脸:“听听,平日你就是这么娇็惯的。”
罗家的嫡出的七小姐伤寒了,病得极重,甚至一度没了气息。
就这个ฐ眼珠子得她的疼,别人都不是她的娇็娇孙女了?
罗老太太睁开眼,有些浑浊的眼色却是一片清明。
“宜宁年幼,没有胞弟扶持,你如今又无子,我不放心。”罗老太太说,“此事你先考虑着,我倒也不是要你立刻答应。但我思来想去却觉得是最好的。”
林海如还是有些不安,宜宁心里却安定了下来,罗老太太这么安排肯定是做好了万全的打算。而且想来这的确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罗慎远如果记到了林海如名下,那三哥的身份也会更高,当作嫡出教养,在罗府的地位就能和大哥二哥平起平坐了。
而且罗老太太也是在为她和林海如考虑。
以罗慎远的能力,想护着她和林海ร如是轻而易举的事。
宜宁心里有些激动,她恨不得林海如能ม立刻答应下来。但是林海如却面露犹豫,罗慎远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阿猫阿狗,说归她就归她了。再说她平日跟罗慎远也不怎么熟啊。
宜宁就下了罗汉床,趿拉了走到เ林海ร如旁้边,拉着她的手说:“母亲,这样很好的,你答应下来吧。日后三哥还能孝顺ิ您,给您养老呢!”
罗老太太说这些话没有刻意避着宜宁,本也是想让她也听听。看到她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跑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海如回头看着宜宁有些期待的表情。想了想才坚决说:“说起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十个我都顶ะ不过一个ฐ乔姨娘的。您怎么也比我多活了几十年,我听您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