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臣顿时着急起来,拱手作揖,有模有样道:“二姑母,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回吧。刚才丁四郎、宋家两位郎君听了那首曲子有感而发都做出了好词,我与许二郎败了,不得不过来讨曲谱,若是没讨到,定会被他们嘲弄一番。”
叶清臣得了曲谱,高兴地离去,走到远处和许平启击掌庆祝。
她瘦长的脸上施了些粉黛,头上也不似平日在许家那般只簪两ä支白玉簪子,而是簪了珍珠碧玉步摇和镂空兰花簪,发髻两侧各有一把镶嵌着蓝ณ色宝石的金梳篦,耳上也罕见地坠着两粒圆润饱满的白珍珠,衬得她气色极好。
叶家茶道的精髓传男不传女,女子若要学,则不可外嫁,但可以让男子入赘成亲。
接手许家生意这些年来,他也算经历过风雨了,不会因为一件事就乱了手脚。但自从知道此事是因王英而起,他再也无法镇定,反而有些手忙脚乱。
他本以为ฦ二人再无瓜葛,却在五年前,发现王家的七娘子与他长得有些像,仔细探问才意识到王七娘可能是他的女儿。
她以前没怎么走过这种瓦片的屋顶,故此走的有些慢,快到时看到一抹黑影爬在王老夫人正屋上面。
他认真做事的模样,她倒是第一次见。
一来他来自汴京,以一个克星的身份生活生活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却有比肩顶级侍卫的人做小厮,证明他身份不低,如果想得到京城的消息并不是难事;二来他与朱商关系很好,而朱商拥有四通八达的消เ息网。
她得先探一探许二娘的口风。
许诺和许倩接触的旧了,知道怎么说会让张氏高兴,就道:“多谢祖母,今日之事都是孙女的错,没有即时扶住王娘子,让祖母费心了。”
“爹爹。”许大娘站起来行礼ึ。
许大娘今年十八岁,两年前嫁到杭州,夫家是酿酒商人。她夫家起家虽晚,但近几年两浙路的酒楼或路边商贩处有很大比重的酒都是出自他家。许大娘有个半岁的儿子,已๐在夫家站稳了脚。
算起来她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大姐。
许诺撇过头不愿看许倩那张恶心虚伪的脸。
张氏若知道真相。知道自己้最宠爱的孙女才是她最该厌恶的人,不知会作何感想。
许诺目瞪口呆,怎么是肖远?他来这里做什么เ?
而且时间拖的越久她体力恢复的越好。到เ最后若真的和肖远交手,她打不过,却逃得了,更何况这两个月来她每日锻炼身体,动作比第一次见肖远时敏捷了许多,不见得不是他的对手。
许谷诚对吕氏的爱无微不至,吕氏喜欢的他便喜欢,吕氏不愿做的他也不去做,有什么事都自己担着,有时因为怕吕氏累着,内宅的事他也去管。正是因为ฦ他的维护,张氏才不敢过于给吕氏立规矩甩脸子。
显然杜姨ถ娘的容貌没让许谷诚动心,许谷诚始终只爱着吕氏,那么他书房那些芍药图又是为谁而画?杜姨ถ娘又为何将一副芍药图常年挂在墙上?
紫鹃微微一笑,心想六娘子果然不简单,能瞬间想明白其中的关系又保持镇定,风轻云淡道:“六娘子猜得不错,二爷是去了丁府。昨日丁郎君特地问了我关于四娘子的事情,他有些不信梨园之事出自四娘子之手,我只告诉他四娘子在汴京时就喜欢他,他惊地说不出话,想来再也不会见四娘子了。”
许家六位娘子,三位名声都不好,张氏气地一个月没出过门,来客也一律拒之门外。
禁足三个ฐ月,她会疯了的!
一切都因为丁氏和许诺,是她们说出了一切,她们妒忌自己้,她们见不得她好!才这样害她!
克星什么的,她不会信。
许诺的话对许二娘来说直戳心窝,她听后背上出了一层冷汗,手也难以抑制地发抖。
“许知州的嫡女?似乎与传闻中ณ有些不同。”宋郊目光收回来,随口说道。
“一面之缘,今年斗茶时她的茶百戏很是精妙。”朱商凤眼眯着,显得有些狡猾,目光若有若无扫过丁墨身上,心道这家伙倒是交了桃花运,许家二娘四娘都对他心有所属,许六娘怎么没跟着她的两位姐姐一起花痴呢?
春棠摇头,她离得远,没有听到。
梨树中间有个亭子,亭子后面是雪白一片,果然如王沐雨所说,梨园有数不清的梨树。
张氏意识到自己被许诺绕了进去,脸顿时黑了,却拉不下脸面,愤愤道:“你是说四娘的衣裳๙是杜姨娘做的吗?杜姨ถ娘虽然也是下人,却自幼学习绣工,如今苏州ะ顶尖的绣娘也不过和她一般水平。”
众人明了这是张氏给许诺台阶下。
朱商眼睛亮了一下,这些东西经他的手卖出去,随便就能涨几倍的价钱。随即摆手,不屑道:“这些东西我拿了,被人看到不得以为我贪了你的。”
“不行,你找个算账先生上来,让他估价。”许诺虽然不认为朱商会抬高价钱做亏本的买卖,却还是忍不住确认一下,这些东西到เ底值不值二百贯?
许平启面色依旧平静,摇了摇头道:“我还需读书。”
目送许平启离去,二人穿过抄手游廊,在垂花门上车,胡灵这才开口:“你们家怎么会出现许二郎这样沉稳的孩子?许大郎就不是这样。”
他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真当是尴尬至极。当初和信誓旦ຆ旦说出了变故会帮他,如今怎这副作态!
张先此词不是新作,为何要撒谎,回想先前的对话以及此刻的情形,众人都反应过来了,莫不是和四娘联合要败坏六娘的名声?
才说了两句话,马车就动了,匆匆告别ี。
许诺突然